李介丘被他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摸了两把他的脑袋,乐道:“好玩吗?”
叶小尘听到这个可就又来了精神,兴奋得连连点头,说道:“好玩!炮竹好好玩!烟花棒也好玩!我们明天、去镇上玩吧?明天镇上有傩戏,还有烟花!”
李介丘哪有不答应的,拥着人浅笑答道:“好啊。”
叶小尘的脑袋点了点,眼睛里已经流露出期待的小光芒。
李介丘又说道:“睡觉吧,休息好明天才有精力去玩啊。”
叶小尘明明已经很困了,可还努力睁着眼睛,一双鹿眼瞪得溜圆,“不行!今天是除夕!要守岁的!”
李介丘听得发笑,谁家除夕守岁是在床上缩在被子里守的?
他又说道:“你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叶小尘摇头,瞪圆了眼睛说道:“不困!”
李介丘扯了扯被子,凑过去吻上叶小尘的眼睛,小声道:“那……做点别的醒醒神?”
叶小尘:“???”
叶小尘的脑子空了一下,懵懵地盯着李介丘,下意识问出口:“什、什么?”
他脑子有些懵,桌上喝了小半杯屠苏酒。李介丘早知道他酒量不好,但除夕夜活动热闹,他就提前准备了醒酒茶,给叶小尘喝了些,这才精精神神地玩了大半夜。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被李介丘一句话整懵了,还是酒意重袭卷了上来。
李介丘伸手就把叶小尘脸颊肉捏红了,还故意凑近,低沉着嗓音哑着说道:“我说……我们做点别的事儿提一提精神,不然就这样干撑着可守不下去。”
他后知后觉明白了李介丘口里的“别的事儿”是什么事儿,扯着被子往里缩,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李介丘,瓮声瓮气地小声说道:“不要……这样就挺好的”
李介丘又捏住他的另一边脸,揉了揉说道:“不好,我不太好。”
叶小尘:“???”
叶小尘正懵着,李介丘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牵着往下引去……
叶小尘:“!!!”
他吓得一哆嗦,立刻挣扎着想要缩手,却被李介丘牢牢攥住,随即欺身压了下去。
屋外飞雪絮絮,白色又漫上一层,风雪呼呼;鞭炮的噼啪声不绝于耳,白雪与火花相映。屋内暖流涌动,有刺骨的风悄悄钻了进来,与暖气交杂。时而呼啸,时而徐徐……时而长叹,时而喘息,时而哭吟……
不绝于耳,不绝于耳。
……
是个好年,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如此。
赵家这除夕夜也闹了许久,准儿婿在他家吃了年夜饭。两家头一次摊开商定了婚期,日子说在三月春天,开春见桃花,正是吉利的好时候。
赵安月还嫌日子太久,恨不得今天商量,明天定下,后天就直接成亲。没羞没臊的小哥儿又被他娘亲狠狠骂了一顿,几巴掌啪啪往他背上抽。
但有林青锋在,怎么也不可能让赵安月被打,亲爹娘也不成。只是岳母大人动手,他不敢拦,凑上去替赵安月挡了。
赵田氏叫着:“哎哟喂,青锋小子啊,你瞧瞧我这小哥儿,真是养坏了!等成了亲,你可得让让他,别真和他置气啊!他要是不懂事不听话,你就教他。”
林青锋把心上人护住,重要的话是一句没听着,心思全在前半句,连连摇头,“养得好!养得好!月儿好着呢!”
亲娘听得直咂舌,也是被腻到了,摇着头叹道:“哎哟喂,那句话叫啥来着……”
赵安业忙着吃饭,脑袋都没抬地应了一句:“睁着眼睛说瞎话?”
赵田氏这回一巴掌又抽了上去,她打不到小的,还打不到大的?!
她怒道:“放屁!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个臭小子!你可真是亲哥!”
赵安业被拍得筷子都掉了,捂着背哎哟叫了起来,和屋外的噼啪鞭炮声交织在一起,欢腾得很。
……
杨禾和羌原只有两个人,虽然人少可也过得热闹。
这男人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已真的会写字,他把杨禾买的对子都藏了起来,自个儿买了红纸写。还写了好几幅,院门贴一对、灶房贴一对、睡房贴一对……见字如见人,他的字和他的人也很像,铁画银钩的,一撇一捺都显出几分肃杀气息。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杨禾也做了一大桌的菜,他的手艺虽然比不过叶小尘,可也是不赖的,动作也很麻利,没多久就置办出一桌像模像样的饭菜。
别的都好,如果过程中羌原没有烧火弄得一屋子浓烟就更好了。
这男人是真不擅长家务,连烧火都不会,拿柴的动作别扭生硬,半点不像他拿刀时的利落潇洒。做得最好的怕只有砍柴,还得用他的黑刀砍,换成柴刀他就有些不顺手了。
杨禾那头咳嗽着切菜,转头又去灶膛前把光冒烟不生火的柴禾抽了出来,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
羌原比他更狼狈,一身新做的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上熏得一团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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