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往家里拿的钱也越来越少了,只说外头的生意不好做,跑船的商户也越来越少,所以钱不好赚了。要是还和以前一样,田十八和何秀姑才不舍得分家呢,可得扒着二儿子继续喝血。但因为最近拿回来的钱越来越少,两口子觉得二儿子不能赚钱了,气急下也答应了分家。
何巧姑也不干啊,眼瞅着又要撒泼打滚了,“就要三百文!缺一个子儿都不行!是这不孝子非得要分家的,这钱他就得给!”
陶礼狠狠瞪她一眼,懒得再和妇人纠缠,他又扭头望向田十八,冷声问道:“怎么?你也想要三百文?!”
田十八到底比何巧姑的眼界儿更宽些,知道这是惹里长不高兴了。在这村里若是惹了里长不快,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再说了,一百五十文也不少了,只是人总贪多罢了。
田十八缩了缩脖子,又小声叽咕道:“……这,这里长做主就好!只是,我婆娘说得也有道理,这小子赚的确实比别人多,总不能再拿这个当标准吧。您看、能不能再多点?”
陶礼吸了口气,再说道:“一个月还是一百五十文,再另给你们称五斤的米面。”
何巧姑又赶紧补道:“那可得要精米啊!”
陶礼都要气笑了,反倒道:“你是啥人家?顿顿吃精米?赶明儿我喊您老夫人得了?”
何巧姑被怼得不敢说话了,撇着嘴巴又缩了回去。
陶礼写完了这一列,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你家商量好了不分田地钱财,我这个外人也不多说什么。但你家以前有个老房子吧,我记得在下面,离村口也挺近的。把那房子分给二郎吧。”
陶礼说的这个老房子其实是田十八父亲留下来的,他成亲后没两年就砌了新房,那房子真就是老得很。但田家家底足,那房子虽然老,但还能遮风挡雨,凑合着也能住人的。
何巧姑不乐意了,这儿子不听话,她也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心里只有气,立刻就张嘴说了,“凭啥啊!他自个儿说了啥都不要的!那房子是我留给三郎的!到时候修一修就又是个好房子了,是得留着给三郎娶媳妇的!”
陶礼气坏了,又摔了笔恶狠狠地骂;“你这当亲娘的,够狠啊!这寒冬腊月的,现在把人分出去,你让他小两口上哪儿歇脚去?你想给人冻死啊!而且那老房子已经快二十年没人住了,平常也没见你们收整搭理,现在要留着给老三了”
何巧姑也不甘示弱,“咋滴!是他自个儿要分家的,真要冻死了那也是他活该,狼心狗肺的,那是老天给他的报应!这还能赖我们啊!”
她越说越狠,咒起亲儿子也不没有停顿,田二郎在一旁听得心寒,面色也越来越冷,正想着今天分家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陶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田十八的鼻子破口大骂,“田十八!你要是自个儿媳妇都管不住,我看这家你也别当了!分家是男人的事,啥时候轮得着妇人家插嘴了!你就说吧,今天这事是你做主,还是你媳妇做主?这要是你媳妇做主,以后你家有个啥事也别甭来找我了,反正你是个孬种,找了我也做不了主!”
田十八是个怂了吧唧的男人,在家里被媳妇拿捏,在外头也是缩着脖子做人,也就对着孩子的时候能拿出当爹的款儿。一辈子没有捏过权利的孬货头,只有这时候握到了父权的权柄,受不得孩子的反抗。
这不,见陶礼真发了火,他吓坏了,连忙将蹦前去闹腾的何巧姑拉了回来,然后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听您的,都听您的!山下的老房子可以分给老二,只有这个能分给他!还要养老钱就按您说的!您写吧,写吧!”
他拉着何巧姑不让她说话,妇人气得拽着他撒泼撕扯,抓得脖子上有好几道血印子。
坐在一旁的大叔公看得连连摇头啊,叹道:“泼妇、泼妇啊。”
陶礼也把契书写了下来,由田十八和田二郎父子俩盖了手印,再由四个当见证的长辈盖了手印,这家就算是真的分成了。
田二郎松了一口气,忽觉得背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他笑着看向身旁的秀姐儿,正想要说两句哄哄她。可秀姐儿没有笑,她怔怔地看着那张契书,眼中麻木,如枯井一般无波无澜。
田二郎脸色一僵,忽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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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家后,陶里长就和他儿子带着几个叔公长辈离开了田家。
田二郎也带着秀姐儿打算离开,夫妻二人也没带旁的东西,就收拾了几件旧衣裳。
按何巧姑的意思,是这几件衣裳都不愿意给他们的,这可给赵田氏气坏了,越发觉得这妇人是个黑心肝的,立刻又站出去在她另外半张脸上也抽了一巴掌,可算给这张脸打对称整齐了。
“好你个黑心黑肺的东西!你个搅屎棍!我爹娘要是还在,我肯定请他们做主休了你!搞得家宅不宁的!把老大老三当宝贝哄着,又把老二夹在中间当牛马骡子使唤!真能啊你!”
“还有你,田十八,你一个汉子你有什么用啊!你被婆娘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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