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用行又连忙说道:“夫郎心善,但小生也不是白帮忙的。只是……”说到这里,他面色窘迫起来,红着脸小声说,“只是家中实在是贫寒,我母亲又重病,正是缺钱的时候。我、我想问问,能不能提前给我一半的定金?若是能行,小生也愿投桃报李,免费为您作画!我定然好好写、好好画,六日后小生还在此处把字画交给您!”
母亲重病?赵安月这个没心眼的突然来了一句,“镇上的南山医馆不是每月都有义诊吗?你没有带伯母去看?”
方用行苦笑着摇头,“看过了。那里的李大夫实在是个好人,无愧于医者仁心。开的药都很有用,家母的病才有了好转,而且他体谅我家贫,特意寻了不太贵的药材。那方子难开,又得管用还不能太昂贵,李大夫叮嘱我次日再去找他取药,那方子他也是琢磨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
“不过……也不怕您笑话,家里吃饭都难。义诊是义举,看病不要钱,可药价向来高。李大夫虽然竭力帮我开了好方子,可我……还是……日日供着药,还是难。”
说得可怜,赵安月听得同情心泛滥了,又提起了建议,“这、怎么会这样啊!你可是读书人吗,读书人可金贵了!竟然赚不到钱?诶,对了!你识字,可以去当账房啊!”
方用行却听得笑了起来,“小哥儿不知道其中门道!这账房常和钱打交道,这店家非熟人不用的。小生起先也去找过,可都不愿意要我。”
“除了账房……我还去码头扛过货。这事儿说着也丢人,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扛了三天货,我娘还没好,我倒是把自个儿累得病倒了,床上将养了好几天才能爬起来!之后再去码头,那边的工头都听说了我的‘丰功伟绩’,一个个也都不乐意招我了,还说我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姑娘。”
方用行用自嘲的语气说话,语气酸涩得很。
“后来就找了个抄书的活,一边抄书一边摆摊子卖字画。但是富人只爱名家之作,平头百姓也没有欣赏字画的闲情逸致,所以那摊子也没什么生意。”
方用行又看着叶小尘,面露祈求地说道:“我……这请求确实无礼,可家母的药快完了,只能厚着脸皮请夫郎帮我了!”
叶小尘听懂了,他还真掏了钱,数了一百个铜板递给方用行,说道:“给你吧!六幅字画,一共算你一百文。”
方用行感激涕零,连忙伸出双手捧住了铜板。
可他欣喜后顿了一会儿,沉思片刻后,又说道:“这……一幅字是十五文,六副该是九十文。夫郎收多了!而且只是定金,您怎么全给了!这、不妥啊!实在是不妥!”
他一边说,还一边低下头,数着铜板就打算把多的还回去。
叶小尘却摇头,说道:“你收着吧!你还要、帮我作画,这十文就当是画画、的钱。至于定金什么的,你母亲病重,急需钱买药,还是先拿着应急吧!”
方用行却要拒绝,板着脸就摇头,“这不成!既已经答应帮夫郎画,又怎能再算钱!这君子无信不……”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安月截了过去,这哥儿瞪着方用行,没好气地说道:“又开始了!什么行不行,理不理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心肠是好,就是一股子牛脾气,犟得很!家里还急着用钱呢,你守这些酸腐规矩有什么用!这规矩能给你钱啊!是过日子重要,还是你这书生规矩重要!赶紧收着吧,你不要,我们才真不理了!”
方用行被一个小哥儿教训得红了脸,臊着面皮收起了铜钱,然后又朝赵安月拱手弯腰施了一礼,还慢慢说道:“受教了。”
赵安月:“……”
赵安月悄悄翻了个白眼,还凑到杨禾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拿了铜板,凑一凑可算攒齐了最近几天的药钱,他又是道谢,又是连声承诺一定会好好画,按时把字画交过来。
磨蹭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这时候赵安月突然转过了头,一拍脑门,叫道:“哎呀!小尘哥,你心可真大!你就不怕他拿着钱跑了?或者敷衍了事,随便画!到时候钱就打水漂了!”
叶小尘却不当一回事,还笑着问,“那你刚刚还、劝他收钱?”
“那……刚刚忘了嘛!”赵安月撇了撇嘴巴,不好意思地嘀咕起来,“他说得好可怜,我当时就什么都忘了!现在要不要把他喊回来!让他把钱退给我们一半!”
叶小尘却摇头,接着说道:“我想试一试他。”
“他的画还挺好看的。如果,他拿了钱后、也好好画了,没有敷衍了事,那就是个认真做事的人。我就再请他帮我、画那一套书签。若是不行,嗯……那书签可能就要再缓一缓了。”
闹休妻
村里也就安静了一段时间,赵安月和杨禾最近都跟着叶小尘忙前忙后,铺子那头事情多,每日看食材看草药,货比三家找最划算的菜商。
虽然忙,可日子过得充实,几个小哥儿日日聚在一块儿,别提多高兴了!
这日,几人围在一起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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