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抢劫!能入口的东西都一锅端了,连颗芝麻都没剩下!
就没见过这样的!叶小尘恼得很!她其实有句话说得对,自已一个乡下的小哥儿,能有什么地方得罪她?思来想去,只能在李介丘身上找到答案。
好得很,他看这小姐不仅想抢他的吃食,还想抢他的男人!叶小尘气得要把牙咬断!
而一旁的叶杏花正抹着眼泪掰手指数呢,“糕点是最贵的!他们拿走了满满一盘,算起来至少有三十文!还有桂圆、艾草、茯苓……加起来也快四十文!搓好的圆子也都抢走了!那些至少还能做五碗!碗碟盘子也打碎了三、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得亏了一百二十七个铜板!”
瞧这兄妹二人像霜打的小白菜似的,旁边的大娘已经收拾好正准备和她男人离开,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算了吧,计较这些也没用了!那样的人家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好歹东西没砸,你这推车也还在!我看你这小推车才是最贵的,做工多好啊!这要是砸坏了才最可惜了!哎哎,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去吧。你们这出来做生意没个男人陪着确实也不方便不安全,还是回去吧。”
大娘和她男人走远了,叶杏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突然又流得更欢了。
她刚刚还是静静地哭,只默默掉眼泪珠儿,可现在忍不住已经哭出了声,啜泣声也渐渐大了,“哥……是不是姑娘家真的不能做生意啊?可是哥夫,昨、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啊!她也是姑娘家啊,怎么就非得为难我们?”
叶小尘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连他自已也找不到答案。
叶小尘沉默着又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低下头开始收拾烂摊子。
推车上乱遭一团,案板上全是素白的陶瓷碎片,木格子也都空了,叶小尘将碎掉的陶片扫在一起,又在地上捡起被裘盈盈扔掉的木牌。那木牌不起眼,已经被路人踩了好几脚,黑字上印了好几个不同花色的鞋印,木牌也踩得灰扑扑的。
他拧了一块帕子,将木牌细细擦干净,重新挂在了架子上。
上门
李介丘今天的右眼一直跳一直跳,他本不是迷信的人,可心里莫名觉得慌乱不安,一下午也坐得心不在焉。
“婆婆,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药也能停一停。嗯,之后多注意身体,虽说年老体乏,但能走动还是要尽量起来多走动走动,哪怕是每天杵着拐也要走两步,这身体才能康健。”
李介丘语气耐心,那杵着拐杖的老婆婆大概是耳朵也不好使了,她听不清,倒是旁边搀扶的小孙子连连点头。
他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提着笔开始发呆,手腕空悬了好一会儿。
许彦如已经睨了他好几眼,最后捏着胡须说道:“行了行了,瞧你半天都魂不守舍的样儿!怎么,今天你夫郎没来给你送好吃的,你魂儿都飞了?忒没出息了!算了算了,也差不多到点了,你回去吧!”
老大夫的话音刚刚落下,李介丘还来不及说话,守在许彦如跟前舂药的郭观开了口,“那……师父,我也回了?”
许彦如手里握着的书卷立刻打到郭观的脑袋上,横着眉毛就开始骂:“屁!你回什么回!你今天不把这几桩医案搞明白,你晚上就别睡了!”
老大夫年纪大了,但训人却中气十足,精神头儿好得很。
自从许彦如回来后,郭观可就老实多了,他听到自已师父的话,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他都能走了,我怎么就不能走了。”
他自以为说话很小声,可老大夫年纪老,耳朵却好,一巴掌又拍了过来,“那李大夫还和我一样在这儿坐堂呢!你怎么不比比这个?我把我屁股下这张椅子让给你来坐?你明儿也当个坐堂大夫看看?”
郭观撇撇嘴不敢说话了,埋着头老老实实地继续舂药。
李介丘倒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不是计较叶小尘今天没来看他,只是莫名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胡乱跳着,听到许彦如放话也不客气真放下笔开始收拾东西。
他同老大夫道了别,收拾好东西就出门往后市街去了。
昨天这个时辰,叶小尘已经卖完了东西过来找他了,今天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难道生意太好了,走不掉?也不该啊,昨天准备的食材也该卖完了啊!李介丘想不通,只得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他紧赶慢赶赶到了后市街,正好看到兄妹二人托着腮坐在小马扎上,两个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那表情神色如出一辙。
这是没生意?也不对啊,推车上的格子、盘子全都空了啊,应该是都用光了……嗯?不对,那是……
李介丘刚刚想完,眼睛又忽然看到案板角落里扫成一小堆的白陶碎片。
“小尘、杏花,这是怎么了?”
他微微敛下凌厉了两分的神色,快步走过去,温和低沉地问道。
蓦然听到李介丘的声音,叶小尘愣愣地抬起头,果然就看到清隽的男子站在身前,罩下了一片阴影。
忘了时间了!
叶小尘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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