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才多久,昔日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竟然闹起了上吊自杀。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比起表哥,赵安月其实更喜欢秀姐儿。秀姐儿从小就是个淘气机灵的丫头,爱说爱笑,和赵安月是一样的性子,所以他们很合得来,小时候也总能玩到一起去。
可就是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好端端会上吊自杀呢?
赵安月觉得自已不该问,可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板着小脸问道:“对啊!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我表哥欺负你了!还是、还是他变心了?在外头有了新的相好?你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秀姐儿却摇头,慢慢说道:“不关他的事。是家里人太多了,总有些合不来的,不过也没事,我已经想通了,等二郎回来我就把所有事情细细说给他听,叫他给我出气。”
到最后,秀姐儿还是没有告诉赵安月自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说等田二郎回来,等她的新婚相公回来给她做主。
她瞧着像是真想通了,数着日子等田二郎回来。
癫狂
冬笋果然没有挖到,倒是被他们找到了几棵余甘子树,叶小尘最近总做糖渍果子,对余甘子很熟悉。几人攀扯着树枝,摘了半篓的青皮果子,赵安月挺喜欢吃糖渍果子,但刚摘下来的余甘子吃着却觉得酸涩,他试着吃了一颗,酸得直皱眉。
赵安月玩心重,看见几棵绿油油的果树,注意力就全飘了过去,刚开始还分心留意着秀姐儿,拉着她一块儿摘,可摘着摘着就摘欢了,心思全在树上。
叶小尘倒时不时悄悄移眼看她,可看着秀姐儿面色如常,摘余甘子摘得很认真,还捏着青皮小果子仔细观察,瞧着没什么异样。他渐渐放宽了心,心思也移到了那几棵余甘子的果树上。
也就两三棵树,都是矮矮的,不太多,将上面的果子都摘完了也没能把背篓填满。
一篓的青绿色,是很嫩的绿色,瞧着就让人心情开怀。叶小尘很欣喜,觉得这一趟不算白来,高兴地翻着背篓里的青果子。
就在这时候,叶杏花突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叶小尘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秀姐儿摘完了果子,竟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低头抹眼泪,哭得无声无息。
叶小尘:“……”
这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
叶小尘没来由觉得头大,也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赵安月的胳膊,示意他看。
赵安月先是愣了愣,然后提起笑意走到秀姐儿身边,拎着今天的成果给她看,笑吟吟道:“秀姐儿,快看!这可是我们今天上山的收获,好多果子啊!小尘哥儿会做糖渍果子,还会做蜜饯,都可好吃了,等他做好了给你尝尝!”
叶小尘也赶紧道:“对、对!家里还有、回去了我给你拿!”
他们像是没看到秀姐儿在哭,也不问,只挑着高兴俏皮的话说,试图让她也高兴高兴。
秀姐儿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拭了眼泪,小声说道:“这个树上的果子都摘完了,它是不是就没用了?”
赵安月:“啊?”
这话给赵安月问懵了,他挠了挠脑袋说道:“啊……这个还能再长啊,又不是只结这一茬果子。那个、秀儿姐,你要不要尝尝这个余甘子,我不太喜欢吃生的,但是小尘哥挺喜欢的,说不定也和你的胃口!你试试,听说吃多了还能变白呢!”
赵安月从背篓里挑拣了一颗最大最漂亮的果子,在袖子上擦了擦后递给秀姐儿。
秀姐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沉默着张嘴吃了一口,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只盯着果子发愣,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吃着有些苦,还有人喜欢吃苦?”
赵安月:“呃……”
她是个会聊天的,这不,又给聊死了。
连赵安月这个话痨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尴尬地看了看叶小尘,希望他在这一刻能挺身而出。
叶小尘挺身而出了,他想了想李介丘同他说过的话,捏着果子解释起来,“这个果子刚吃是有些酸苦,可渐渐才有回甘,所以才叫余甘子,世间万事总是个先苦后甜的造化。”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秀姐儿像是听懂了,又是没有听懂,低声喃喃道:“……先苦后甜。”
正是先苦后甜,叶小尘深有体会,觉着这寓意是不错的。
可秀姐儿念完这个词后又顿了顿,拧着眉毛似乎有什么难题想不通,自言自语般问道:“可凭什么非得苦了才有甜,这个甜就那么难得吗?”说到这儿,她忽然扔了手上啃了一口的余甘子,语气毫无起伏,“那我也不喜欢吃。”
叶小尘:“……”
叶小尘沉默了,他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的眼里虽然还有余光,可瞧着像是一捧快要熄灭的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烧没了。
不喜欢吃就不喜欢吃吧,咱总能挑到喜欢的。叶小尘正要如此宽慰,可下一刻秀姐儿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癫狂,像是压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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