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了一句后,见李介丘将牛车赶上了一个岔路口,叶小尘连忙伸手握住他抓草鞭的手腕,急忙道:“我们先不回家,先去一趟叶家。”
李介丘动作一顿,扯住缰绳停了下来,扭头正色看着叶小尘,问道:“叶家?去哪儿做什么?是不是我不在家,他们上门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叶小尘连忙摇头,急急说道,“没有欺负我。是叶家的新媳妇、李敏娘出了事。她怀胎不足月,今天见了红,她哥哥请你去看看。”
说到这儿,叶小尘才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细细讲给李介丘听。
李介丘都听愣了,理了许久的思绪才理明白,偏着头问:“安业去看过了?已经保住了?血止住了吗?”
叶小尘点点头,答道:“止住了。安业说像是保住了,只是他是头一次行医,心里也很没谱,所以才要、请,请你再去看看。”
李介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扯着缰绳调转了方向,往叶家去了。
叶家离村口很近,两人驾车没多久就到了。叶家门口守着人等,李介丘看了觉得有些眼熟,再联想到今天的事情,猜测是李敏娘其中一个兄弟。
李二哥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李介丘盼了回来。他其实压根不认识李介丘,可瞧着这青年的通体气派,就和村里那些挽裤腿下田插秧的粗野汉子不一样。李二哥一拍大腿,立马跑上去帮着牵牛车。
“您就是李大夫吧!和夫郎真是般配!”这人好不容易下了工,回家还要被扯着治病,李二哥都觉得惨。但治的是他亲妹妹,他只能讨好着多说两句好话,好求李大夫尽心医治他妹妹。
李介丘没有这些心思,他跳下车,急急往院内走,一边走一边问,“是什么时候见红的?又是什么时候止住血的?安业呢,麻烦叫他来见我。”
见他上了心思,李二哥松了口气,连忙点头一一回答起来。
眼瞅着李二哥将李介丘又领进了屋子,大门口的叶陈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又来了又来了。青天白日往屋里请男人不够,天都要黑了,还领着汉子往里进!还是读书人家,一点儿不检点。”
叶小尘听到了她的嘀咕,有些不悦地皱起秀气的眉头,不禁朝叶陈氏瞪了一眼过去。
叶陈氏被他一眼看得心里发毛,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骂起来:“嘿!你个小贱哥儿,你还敢瞪老娘!”
要是以前,叶小尘或许还怕她,可现在李介丘已经回来了,就只隔了一堵墙而已。叶小尘才不将她放在眼里,眼皮先上一翻就又白了一眼,也不多说,转头就走。
叶陈氏立时气得火冒三丈,偏偏还拿他毫无办法。
叶小尘去找了赵安业,领着他去屋里见李介丘。
赵安业亲自守着陶罐煎药,听到李介丘回来了,他才把手里的蒲扇交给身边的赵安月,叫他好好看着,然后起身跟着叶小尘进了房间。
李敏娘已经醒了,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虚弱地伸出一只手给李介丘把脉。
赵安业进门就看到李介丘微微蹙着眉毛给李敏娘把脉,他连呼吸都不敢了,就怕自已今天的处理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笨!我教只猪都教会了!”
“算了!我看你趁早别学了!滚回去种田吧!”
“没用的废物!我要你有什么用!成事不足!”
……
他昔日医馆里的师父骂他的话,现在就像是炮仗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轰轰轰地响,旁的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有那些鄙夷恶骂的声音在耳朵里徘徊不去。
李介丘把过脉,又看了赵安业开过的药,眉头才稍稍舒展开,颇有些欣慰地点点头。
“安业,做得不错,今天李娘子的事情多亏有你在。”他不吝夸赞道。
赵安业一人,眼底闪过狂喜,“真、真的?!”
李介丘又肯定地点点头。不过末了还是拿起方子问道,“只是……这里怎么不用苎麻根?”
赵安业憨憨地挠挠了头,说道:“嘿嘿,我之前是这样想的,可范爷爷家里没有苎麻根,我只能换一味。”
李介丘点点头,又夸了一遍,“好极了,做得很不错。”
在一旁听着的李怀信安了安心,见李介丘停了话才忍不住插进去问道:“李大夫,那你的意思,我妹妹的胎算是保住了?那她的身体如何了?还需要进补吗?”
李介丘转过身面向他,又说道:“李娘子的胎暂且是稳住了。只是,嗯……李生员别怪我多嘴,叶家糟心事太多,胎虽然稳住,但难保哪天不会又受了什么气。如此,在下也不敢打包票。再者,情况受限,今日很多药都找不着,所以这方子在今日看已经算是很好了,但我还是建议,明天去镇上买新的药。”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赵安业,笑着出了难题,“喏,赵大夫,您给开个新方子啊。”
赵安业惶恐得很,绞尽脑汁想尽毕生所学,又说了新的方子。
李介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夸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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