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看起来偏瘦,个子又很高的书生病歪歪躺在床上,撑着后腰痛得哎哟直叫,是半点文人风骨都保持不住了,“哎哟……我的天诶,真是要痛死了!我才多大岁数怎么就要腰断了!”
李怀信也有些慌神,想帮着扶一把又不敢乱动,听到朋友叫痛的声音只能安慰,“慎言慎言!哪里就到了断腰的程度了!对、对,我去给你请大夫!”
就在这个时候,李介丘斜依在门框上,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问道:“请问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李怀信皱着脸扭过头,对上了李介丘的目光。
李介丘没进去,只站在门外说道:“我看还是找个担架把他抬到医馆去吧,这可能得请大夫扎针,还得吃药。诶……昨天是吃了药的吧?我昨天好像听到李生员请小二帮忙熬药了。”
李怀信下意识点了头,答道:“喝了,可不见效果啊。”
李介丘也抄着手蹙眉,试探着问,“我会些医术,可否给我看看方子?”
李怀信把他请了进来,另一个书生又急急下楼找客栈借担架了。李介丘拿到了那张药方,又伸手摸了摸病人的后腰,他都没用力,只轻轻碰一下病人就痛得脸色一白,满头大汗。
李怀信急得很,想伸手阻止又怕耽误他看病,正想要喊李介丘动作轻点的时候,李介丘已经开口问了。
“这位……”李介丘低头琢磨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只能含糊过去,“这位想必读书十分刻苦啊。”
李怀信一惊,“你怎知道的!闻孝兄是我们县学里有名的书痴!”
这病人叫孔闻孝,比李怀信还要大好几岁,已经考中了秀才,只是举人路上十分艰难,连考两次都落败了。他心里着急,于是温书更加刻苦,向来是起得比所有人早,睡得比所有人晚,连他夜间照书用的灯油都比别人多出两倍。
李介丘摸着他的腰椎咂舌,心里也吐槽:这读书都读成腰椎间盘突出了,这能不刻苦吗!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五、六岁,在现代这个岁数腰椎间盘突出的也是少数,更何况是古代了!
“还是不要死读书,该多锻炼锻炼,整日坐着看书,腰也要坐坏的。”李介丘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药方子放了下来,“这方子只治普通腰痛,他的病现在靠这个已经没用了,现在还是送到医馆施针止痛最要紧。”
那个下去借担架的书生也上来了,他身上是半点读书人的气质也没有的,整个人显得有些神经大条。
他听到李介丘的前半句,吓得担架都掉到地上了,惊得哇哇叫,“什么?什么?闻孝兄的腰真断了?!”
怪医
“兰时,快别胡说了,赶紧把闻孝兄扶上担架,我们抬他去三生堂!”李怀信拍了拍那聒噪的书生,又走出去捡起了摔到地上的担架。
他口中的三生堂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馆,之前也去看过一次诊,不凑巧坐堂大夫休沐不在医馆,药方子是一个年轻学徒开的,就是刚刚李介丘看过的那道方子。
那聒噪的书生有一个文雅的名字,叫兰时,兰时帮着把孔闻孝扶到了担架上,两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将病人抬起来就匆匆往外走。
李介丘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路过自已房间后仓促给陶礼留了一句话,然后紧追了上去。
“哎哟,客官这是咋了?!”
“不要紧吧,怎么还是抬着出来的?”
……
客栈里的人看到急匆匆抬着孔闻孝出门的两个书生,又惊又奇,有两个小二还想帮忙搭把手,但李怀信不好意思麻烦他人,婉拒后抬着人出了门。
三生堂距离不远,约莫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医馆的门口。
已经过了午时,正是疲累困觉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一个小药童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靠在门框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眼看着同窗痛得脸色惨白,两个书生也急啊,兰时一看到医馆的大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夫!快来个大夫救命啊!我朋友要不行了!”
痛得脸色苍白,说话都打哆嗦的孔闻孝颤巍巍伸出手攥住了兰时的袖子,正正经经纠正起来,“没有不行、没有不行,尚能坚挺!”
“哎哟,你快别说了!瞧你这张脸,我姐扑了粉都没这么白!”兰时哎哟得比孔闻孝这个正经病人还要更惨,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病人呢。
兰时和李怀信就这样抬着人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那小药童有点发懵,愣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倒腾开两只小短腿追了上去,嘴里喊道:“等会!等会诶!咱医馆的大夫休息了,不看病了!”
又休息了?!
李怀信用力扒着担架,一路走过来也累得喘气,他急急道:“又休息了?这才刚过晌午!请问大夫还在吗?只请他出来给我朋友扎两针,好歹止了痛啊!麻烦你去请请吧,我朋友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药童年纪小,听李怀信这样一说也看着病人干着急,可他还记着师父的吩咐,根本不敢做主,只能急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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