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盈盈一愣,下意识就反驳道,“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胃痛过!”
李介丘失笑,显然对裘盈盈的话觉得好笑,他又解释道,“胃寒不一定会胃痛。裘小姐现在年纪轻,症状也轻,只是如果一直不加以重视,恐怕之后就难治了。”
末了,他想了想又问道:“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可是畏寒怕冷,冬日手足欠温?小姐少有胃痛,那可有腹胀?可是舌苔发白,唇色也干燥偏白?偶尔四肢乏力,食欲不振?”
还真是李介丘说一个,裘盈盈点一次头,看得裘家夫人都愣住了,正色看向自家女儿,轻声责怪道:“怎么从前也不见你提?”
裘盈盈听到李介丘问他是否唇色发白,正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嘴唇,见母亲问她,才心虚地缩缩脖子,嘀咕道:“不痛不痒的,我也没当回事,以为不要紧呢。”
裘家夫人瞪她一眼,又立刻看向李介丘,急匆匆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只要你能治好我姑娘,诊金加倍给你。”
李介丘点点头,招来下人写起药方,还絮叨说了些注意事项:
“我准备了外涂的药,能止痒,一定不要用手抓挠。饮食也要注意,我待会再写一份忌口单子,一定不要吃。可以适当晒晒太阳,但切忌暴晒。沐浴用水不宜过烫……呃,小姐脸上的面纱最好还是取下来,不要长时间闷着,外出带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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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家夫人原本想留李介丘住下来,想着距离近方便看诊,也不用来来回回,免了很多麻烦。
但李介丘拒绝了,只微微敛首,说道:“我家中还有妻儿,心中实在惦记,得回去照看。”
一听这话,裘盈盈倏忽抬头看了过来,咋呼问道:“你成亲了?!”
哪有未嫁女儿问男子这些的!裘家夫人沉色瞥她一眼,警告般的悄悄一瞪,但裘盈盈被母亲娇惯坏了,才不管这些,急忙问:“你娘子是哪里人?长得好看吗?!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一连串的问题把李介丘问住了,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主位上的裘家夫人站了起来,轻声斥了一句,“盈盈!”说罢又招来服侍的丫头,厉声下了命令,“还不把小姐扶回绣阁,紧着上药熬药,快去吧。”
裘盈盈鼓着嘴巴被丫头扶了下去,裘家夫人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亲自迎上来送李介丘出门,“既然李大夫深情人,我也不好多留。外头好像下着雨呢,徐春,给李大夫拿把伞送他出去吧。”
被叫做“徐春”的管家从丫头手里接过一把素白的油纸伞递向李介丘,又领着他出了门,到门口的时候还送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那是一个松石绿的荷包,绣着团花文锦,料子柔软细腻,比他在南珠阁看到的都要好。
徐春笑盈盈说:“今天麻烦李大夫了,这是我家太太的一点子心意,不能叫您白跑一趟。太太说了,只要您能调理好我家小姐的身子,之后还有重礼。”
李介丘没有推脱,颔首谢过后就接过纸伞走进了雨幕。
虽然在下雨,但天色依旧明亮,雨线细细密密,好像空气中都染了一层蒙蒙的湿凉水汽。这雨下得不大,李介丘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撑伞走在街上,逛了小半个时辰买了些东西才往四甲村赶。
他花了七个铜板坐了同村老周的牛车,这个老周家里养着一头老黑牛,不是农忙的时候,他就会赶着牛车赚几个路费。不过四甲村的村民都不太富裕,宁愿多走一个时辰也很少乐意花钱坐车。
老周乐得直笑,一边抽出牛绳不轻不重抽打在老牛的背上,一边说,“李小子阔绰了,又买了这么多东西!”
李介丘的背篓里装满了吃的,手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石磨,老周看愣了,问道:“你怎么买个磨?还是这么小的?”
李介丘笑着答道:“我还买了豆子,想着磨点豆浆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他其实还想买牛奶的,但牛奶太贵,量也很少。
老周压根听不懂啥叫豆浆,他就傻乎乎笑,还夸道:“你小子是不一样了!晓得疼人了,这好哦!尘哥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小时候过得苦,他那个后娘是个磋磨人的,成了亲也……哎,不说那些,你晓得疼他就好!”
正说着,后面有一个妇人追赶上来,嘴里高声喊着,“老周!老周等等!停一停!”
老周停下牛车,扭头看了过去,还真巧了,刚刚还在提叶小尘的后娘叶陈氏,嘿,这人立马就出现了。
叶陈氏身后还领着一个十岁模样的丫头,背上背着装满了东西的背筐,小姑娘个子矮,又长得很瘦,被沉甸甸的背筐压得整个人都弯了下去,慢吞吞跟在后面。
老周一看是叶陈氏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显然很不待见她。偏偏叶陈氏像是瞎了眼睛看不到一样,已经撑着爬上了牛车,一屁股把李介丘挤到了角落里,还睨着眼睛嫌弃地瞅李介丘一眼,嘁了一声,“你也在啊,啧。”
老周板着脸说话,“叶家的,我这车一个人七个铜板啊,先给钱再上车。”
一听这话,叶陈氏气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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