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进去,把门锁上就是了,随她闹,不用管。”他朝赵田氏、杨禾几人说道,推着全进了门。
门外还有叶陈氏撒泼大骂的声音,赵田氏不安地看了两眼,问道:“真不管了?这么多人瞧着呢!”
李介丘摇头,只说:“丢脸的又不是我。”
说罢就板着脸走到叶小尘身边,本来想要严厉地训斥两句,当大夫的可是最怕遇到不听医嘱的病人。
只是这个不听话的病人正耷拉着脑袋,自已还没教训,他就已经蔫巴了。
这还怎么装凶?李介丘叹了口气,轻飘飘斥了一句,“一点也不听话。”
说完就扶住叶小尘,把人扶进了屋子。
其实能抱,只是李介丘怕自已抱不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太丢脸了。
出来后就看到一堆人挤在狭窄的堂屋,挤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先抱住小满,小声问,“那个哥哥打到你了吗?”
幸亏向小园发现得早,不然小满可得遭罪。小孩咬着嘴巴慢慢摇了摇头,他自觉今天这事是自已惹出来的,有些害怕地缩在原地,垂着小脑袋,像一只蔫头巴脑等着发霉的小蘑菇。
李介丘摸了摸他的头,又安慰了两句才说道:“好了,小满,不怕了。进去陪小爹吧,小爹一个人在屋子里好无聊的。”
小满郑重地点点头,然后飞快撒开腿往屋子里跑了。
解决完不听话的小夫郎,再安抚好收了惊吓的小儿子,李介丘这才有机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田氏叹了口气,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了一遍。李介丘听完后只是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蹙眉垂眼沉默了好久,最后也没说出口。只是抬起头望向默默无声、像个透明人一样的林青锋,又问道:“林哥,你怎么也在?你前几天才被蛇咬了,我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吗?”
得,这又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李大夫愁啊。
被点名的林青锋立刻抬起头,托了托手里的两只兔子。他身子骨好,伤也好得快,前天伤口开始结痂,昨天就已经可以健步如飞了。他又上了一次山,还真就运气好,逮了一只兔子。还是一只母兔,等他提着兔子想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草丛下藏了一窝幼兔,看起来还不到两个月,灰毛白耳,连耳朵都还是又短又丑。
杀兔子他在行,养兔子可不行。琢磨着自已独来独往惯了,真有交情的竟然是前不久认识的李介丘,于是端着兔子窝就来了,满心想把这对小拖油瓶丢出去。
赵安月才十六岁,还是孩子天性,他头一次看到这么小的野兔儿,兴奋地跑过去,激动地叫起来,“是小兔子啊,好可爱啊,我能摸一摸吗?你是林猎户吧?我们上次吃的野鸡就是你打的?你可真厉害!你让我摸摸兔子吧!”
要在昨天,月哥儿那还是俏生生一个漂亮小哥儿,皮肤虽然不白,但有活力,像个小太阳一样。可现在就有些一言难尽……半边脸好像肿得更厉害了,左边的眼睛只能半眯着。
这样子正算不上多好看。但林青锋孤僻不爱和人来往,头一次被年轻小哥近身,还用软乎乎的语气与他说话。
高大健壮的猎户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僵硬地抬起手把兔子塞了过去,磕磕绊绊说道:“呃,送给你的,谢谢你家上次做的鸡汤,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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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我的?!”赵安月眼睛都亮了,抱着两只小兔子一会儿摸摸脑袋一会儿摸摸耳朵,爱不释手。
林青锋板着脸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对,就是给你的。”
赵安月没什么心眼,可赵田氏活了大半辈子想得多,当即提起两只小兔儿的耳朵要塞回去,客套笑着说道:“哎哟,林小子也太客气了!再说了,上次那只野鸡也是你送的,我们家也是跟着沾光!哪有什么谢不谢的!这兔子快拿回去!”
林青锋皱起眉毛,他不善言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把兔子往赵安月怀里放,摇着头说:“兔子太小,丢给我只有养死,给赵小哥儿养。”
赵安月显然很喜欢那对小兔儿,立刻又搂在怀里抱紧了,眼巴巴看着自已阿娘,撒娇求她留下。
自家小哥儿今天受了大委屈,赵田氏正心疼呢,舍不得拒绝他的要求。再想想林青锋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汉子看着就五大三粗,这对幼兔儿跟着他还真活不长久。罢了,自已就当行善积德,也不过每天多摘几片菜叶子的事!自家小哥儿高兴最重要!
赵田氏想过弯也答应了,喜得赵安月抱着她连连说,“阿娘真好!”
说着就抱着兔子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我得回去给它们做个窝!”
愣在原地的林青锋一个激灵,忽然扭头看过去,支吾道:“我……我帮你吧!我会垒窝!我家黑子的窝就是我做的!”
赵树林下地还没有回来,家里没人了,赵田氏可不好让自家小哥儿和未婚的汉子在屋里待一块,见两人前后脚相继离开,她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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