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旭来家里的时候，妞妞刚醒，陆承衍正抱着她在喂早饭。
“一夜没睡？”
“嗯。”
“妞妞怎么样了？”
“还是不说话，医生说要慢慢来。”
陆承衍喝了一夜的酒，一身的酒气在早上才被冲洗掉，他在这方面很注意，绝不在孩子面前失态。
林东旭伸手想要接过妞妞被陆承衍闪避了。
“我是他g爹，抱抱她怎么了？”林东旭嘟囔着甩了甩手。
“你不属于妞妞熟悉的人，现在是特殊情况，见谅。”
“行，特殊情况。”林东旭双手交叉磨了磨。
我觉得他有话要说，有几个人会在好友si了老婆后来拜访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聊天。
“杜灵…她回国了，你知道吗？”
哟，这前后脚的功夫。
“不知道。”
陆承衍的反应很是有趣，我一直盯着他，想看到他情难自制，瞳孔两颤，如鲠在喉的模样，可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知道。
那是nv主诶，你的白月光，你的朱砂痣，你的蚊子血，怎么都该有点反应的，这位男主。
和陆承衍的淡漠相b，林东旭看上去就激动得多了。
“你没派人去接她吗？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这样，你现在去接她，凌予诺的后事我会帮你处理好，妞妞我不碰，交给阿姨——”
林东旭自顾自地说着，陆承衍的脸se却越来越难看。
“林东旭。”
话被打断，林东旭这才看向他。
“出去。”
陆承衍下了逐客令，“王姨，送客。”
“喂，陆承衍，你怎么回事儿，凌予诺si了不是正好，杜灵这时候回来了，我巴巴地跑过来告诉你，你还赶我走？”
林东旭面se不善，陆承衍捂住妞妞的耳朵，喉结上下滚了两下，看上去也气急了。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草。”
我跟着林东旭一道出去了，看着他在跑车里气急败坏地捶打方向盘，双目通红疾驰了出去。
男二这ga0的像是男nv主头号cp粉似的，这发展b二男枪一nv要jg彩。
我思索着刚刚陆承衍的反应，他是因为妞妞在场林东旭还说那些话而生气的吗？
陆承衍抱着孩子回到了房间，刚把她放在了妞妞最ai的毛绒玩具堆里，电话就响了起来。
“陆总，已经鉴定完毕，尸t是夫人的，警察在通知凌先生他们来认领了。”
“我马上过去。”
陆承衍赶到的时候，只有我爸到场，原本jg神抖擞的老头此时宛如风蚀残烛。
“爸。”
“你妈不愿意过来。”
两句话后许久无言。
“妞妞，怎么样了？”
陆承衍跟他说明了下昨天的诊疗情况。
我爸眼睛更红了，“怎么会这样呢……”
我环住小老头，想要抱抱他，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以前si遁了就直接走人了，从未回头看过。
“陆总，肇事者吴全福已经认罪了，警方说是疲劳驾驶。”秦琴把一直抱着的审问资料都递给了他。
陆承衍一页一页地翻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青。
“继续查，我要所有的资料。”
要什么资料也不说清楚，我翻了个白眼嘴了一句资本家。
“好的陆总，我会尽快完成。”
秦琴在手机备忘录上敲打，我过去看了眼。
叹为观止。
这特助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老板一句所有，她就知道该做什么。
陆承衍的举动正合我意，要是权限没出bug，这吴全福的生平我能一眼看光，所有人的关系网任我查阅。
我的尸t就在他们身后的停尸间，警察说不建议看，他们也没执着要掀布，没人想看亲近之人稀巴烂的模样吧。
秦琴去办理手续了，两人就坐在这等着。
“诺诺说，她和你离婚了。”我爸此时回过神来了。
“没，爸，我没同意。”陆承衍低着头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就这一个nv儿，都怪我，把她宠坏了……”
“凌…诺诺挺好的，她娇气，是我不好，不够宠她。”
当事人在这听得真是浑身尴尬，不代入都不行，想到我作天作地的那些年，只能脚趾抠地。
两句结束，又是无言。
看到秦琴回来了，我爸便起身要走，“葬礼尽快办吧，让诺诺安息。”
“是，爸，你和妈都注意身t，诺诺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们这样。”
陆承衍这点还真是没得挑，我在一旁点头目送秦琴搀扶我爸离开。
看着小老头的背影良久，直到旁边一声压抑的ch0u噎，我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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