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那些有本事的人,都在忙着挣钱。有了钱,就可以买房子买地买私家车,要多威风有多威风。看看人家,那才叫生活,活得有滋有味。”吴海清大发感慨,仍旧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看着全家人都在忙着吃菜,没人搭腔,立刻把话题一转,问道:“要是早知道你能签下证来,带上俺家葛振刚就好了。”“谁说不是,当初总以为是戳狗牙的事,没成想办成了。”吴海琴说。吴海清嚼着嘴里的菜含糊不清地说:“要是有机会,可别忘了俺。”“那倒是,肯定忘不了。”上官劲夫说。“主要是俺葛艺华。”吴海清赶紧补充说。
“那倒是,那倒是。”“来来来!喝酒喝酒!别光说。”吴海港端起酒杯,不耐烦地招呼道。喝完酒,吴海清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走?”“后天,先坐火车到北京,再从北京坐飞机……。”“我还从来没坐过飞机呢?”刘永波抢着插话道。“我也要坐飞机!”大龙扯着嗓门朝他姥姥喊。“坐好了,小心碰倒酒。”吴海港瞪着眼看着大龙。“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没礼貌。”葛艺华说。“嘿!”大龙揪揪着鼻子,努着嘴,朝葛艺华出怪样儿。“等你爸爸上了美国,签上证,成了美国人。坐飞机才到哪儿?到时候大把的美元,让他带着你,坐宇宙飞船,上月亮上玩。”吴海清嗤嗤地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说你这个人,哄孩子的话,你也当真。到时候,还真说不定呢。”“就是,毛主席都说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俺和恁妈这辈人都知道。”吴顺发说。“毛主席才没那么说呢。”刘永波瞅了丈夫一眼纠正道,“毛主席说,深挖洞,广积粮。”还没等她说完话,全家人哄堂大笑,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吴海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笑什么笑,我还没说完呢。”刘永波说。吴海港十二岁的女儿菲菲,见没人理睬她。阴沉着脸,气嘟嘟地插话说:“我妈发财了,比你们都有钱。我妈现在是百万富婆,有的是钱。我妈给我买了许多好看的衣服和鞋,还请我吃了一顿肯德基。”全家人都瞪着眼看着菲菲,听她不着边际的话都感觉莫名其妙。吴海清揪揪着鼻子想,什么?百万富婆?就你妈那个贱货,也能发财?百万富婆?做梦吧?吴海港见全家人都盯着他看,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也是今天下午听菲菲说的。薛莉莉不是在药铺上班吗?去年这个时候,药铺所属的医药公司发行原始股票,一元一股。当初说是集资入股分红,每年有百分之二十的红利。许多人不愿意入股,怀疑又是医药集团骗人,不相信是真的。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出了毛病,把她同事不要的股份全都认购了,可能是三万多股吧。结果,前几天上市了,每股五十多块。粗略一算,她手中的股票就值一百五十多万了。”全家人就像听天书一样,吴海青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摇摇头叹息道,真他娘的好命。“来来来!你们俩把酒干了。今天给你送行,你多喝点。”吴海港端着酒杯,招呼着上官劲夫葛振刚。海琴海清也赶紧端起酒杯招呼着,只听见叮呤当啷地碰杯声。吴海港一饮而尽。然后,他看着吴海清,不紧不慢,沉稳地问道:“你那个事,怎么样了?”吴海清看了哥哥一眼道:“管事的领导,一个都没见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全都失踪了,真他娘的奇怪。”“那是人家躲着你,你要另想门道。现在这个社会,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比如领导,比如小人,比如像你们那个刘总之类。他们都不是人,他们看的是你能给他送多少钱,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你能有多大用处。自古以来就有这种说法,宁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能得罪一个小人。君子心胸坦荡,不跟人计较,不去给别人使坏。小人就不一样了,你不得罪他他都想方设法的给你使坏,更何况你再得罪他了。噢,对了,上次你不是说,那个司机能帮你说上话吗?你去找他,别往办公室跑了,没用。就是见了领导,人家也只能给你打官腔。”吴海港往酒杯里倒着啤酒,接着说:“这年代,不送礼怎么能办成事。送少了不行,送错了不行,送多了咱又送不起,还不行。不管怎么说,有个活干总比下岗强,管他干什么呢?”吴海港填满酒,抬起头看着吴海清接着说:“要不然,自己干。”“自己干?”吴海清满脸迷惑地看着哥哥,又看看葛振刚,上官劲夫。她摇摇头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像咱这些人,在国企呆惯了,受人家领导惯了。只要能吃上饭,谁愿意冒着风险去单干。吃苦受累不说,能不能干成,会不会赔本,谁知道呢?”她连连摇头。“是,干自己的的确不容易。可是挣钱多啊,不想出力还想多挣钱,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你还年轻,还有本钱,还有时间,你为什么不拼一拼?”吴海港说。全家人都在闷头吃菜,没人插话。吴海港接着说:“狗急了还跳墙呢。人是没逼到那个份上,只要你横下一条心,豁出去了。还真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干出一番事业。”“别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刘永波说。吴顺发接着说:“赚钱才是硬道理,就怕你没那个本事。”“是啊,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吴海青一直在琢磨这句话。在回家的路上,她反复回想着哥哥和父亲的话。上官劲夫的出国刺激了她的神经,她除了羡慕就是嫉妒。薛莉莉的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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