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行了还能苟一苟,直到最后真的不行了再……去挖地宫呢?
小孩儿紧紧抓住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里面满满都是几乎要溢出来的依赖。
“凤凤……抱抱……要抱……”
这是不想他合道的,恨不得将自己绑在他身上永远都不下来的。
司昆静静看着他,没有撒娇,没有卖萌,他只是沉沉地,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开门往出走去,背影在屋外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地孤寂寥落,很像是要赴一场注定一个人的孤独旅途。
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脸微微侧过去一点,露出一个优美又落寞的侧颜,轻声道:“小师叔祖,我尊重你的选择,我……”
他默了默,仿佛在压抑自己某种强烈的情绪,再出口时声音微有些沙哑,“……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话落,他侧过头,这次再不回头,直接走出了屋外……猛然顿住。
接着“唰”一下乘风而去,背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僵硬和落荒而逃。
谢危没看出来。
他觉得自己心疼地快要滴出血了,恨不得把小醋龙揣怀里好好哄一哄,见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夺门而出追……追……没追上去。
一条熟悉的手臂凭空横出挡住了他。
“心机,卑鄙,装可怜,以退为进。”
阙殷冷冷地吐出四个词,转而扫了一眼谢危,半晌扶额叹气,“崽崽,这么明显的计谋,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还真准备追上去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他的额头,“你这个脑袋瓜怎么越变越笨了。”
谢危捂着头退了一步,讪讪地笑了下,小声道:“爹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阙殷幽幽看他一眼,眼神复杂,“在你的小醋龙和你撒娇要你合道的时候。”
谢危:“……”
这么久都没发现外面多了个人,可见他对小醋龙的撒娇有多不可抗力。
也难怪他爹这么一副恨不得把他拎回去甩甩脑子里进的水的模样。
阙殷扫了眼远处司昆飞走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不过他说的有道理,你什么时候打算合道?既有这个机缘,又有这个能力,百利而无一害之事,你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至于这小孩……”
他眯起眼睛,想起了碑文之上那壮丽的祖龙搏天一事,语气微微有些冰凉。
“天道意志……日后是好是坏还不知道……”
小孩儿猛地一抖,抓着他衣服的手更加紧了。
谢危抱紧了他,微微侧过身子避过阙殷,摇了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有天道意志在,万物也会更加欣荣,我相信现在的世界会比开天之时还要强大。”
他低头看着小孩儿纯澈的眼睛,微笑道:“我们不能因为父母的罪就认定他的孩子也是有错的,每个人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何况天道意志和万物欣荣息息相关,取万物生息而强己身之事终归只是饮鸠止渴,我会好好教养他长大,不会再让他踏上歧路。”
阙殷静静看了他一眼,最终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我总是信你的。”
谢危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爹最宠我。”
阙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
他微笑着看着谢危,眼里蕴着融融暖光,整个人说不出的温柔。
当初说好的三年内给司昆一个答案,但后来阴差阳错发生了天道意志和天道印记的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两人的独处时间,这三年之期被迫一延再延。
虽说现在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所有人都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只看他对司昆的话越来越无法抗拒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了。
其他人叫他,他也不会脸红。
但司昆叫他,他却会不自觉挠耳朵。
就如刚刚那般明显的以退为进小心机,要是别人,早便被拆穿了,但换到司昆身上,他总是关心则乱。
如此种种的小细节,其实已经差不多表明了心意,不过就差那一句话了。
阙殷在这么些年的相处下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不过有时候看到,还是会忍不住吐槽两句。
就比如刚刚那般。
类比于即便是结婚,在丈母娘面前也绝对不要耍心机欺负自家女儿,不然绝对会招来白眼吐槽。
两人在那聊天,谁都没发现那小孩儿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他紧紧抓着谢危的衣服,那依赖依旧还在,只是多了一些其它更复杂的情绪。
那是信任。
以及敬仰。
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这个人会于万人之中牢牢保护住他,果然是给他带来生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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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殷在这里没待多久就走了。
谢危本想去找小醋龙好好安慰一番他“受伤”的心理,但怀里始终安静的小孩儿却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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