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血液的……
金旭。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 金旭的变化堪称是天翻地覆的。
以前的他眉目间满是张扬的傲气,像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虽然脾气暴烈如火, 动不动就挥鞭子抽人, 但也是个骄骄少年郎,身上有一种少年独有的朝气。
现在傲气依旧,暴烈依旧, 但眉间多了一股沉沉的郁气,身上血气缠绕,光芒尽失,就像是一轮堕落的残日。
一旦戴上面具, 甚至认不出他还是个少年。
谢危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把他和记忆里那个骄阳般灿烈的少年对到一起。
他愕然道:“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修为……”
他明明记得这孩子的修为只有元婴期,但现在乍一看竟然觉得对方气息深沉如海, 比之司昆都毫不逊色。
但说他是大乘, 这气息又明显很虚浮,不像是他自己得来的修为, 看起来很不对劲。
金旭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谢危, 那眼神很是奇异, 有什么深沉的情绪在其间翻滚,半晌他沙哑一笑,“很奇怪吗?”
他指了指周岩的,笑说:“你没听他叫吗?我现在是这座塔的少主, 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九层塔的存在, 除了我父亲, 谁都对付不了我。”
谢危皱起眉,心里越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呢?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塔灵。”
司昆突然出声,双眼紧紧锁在他身上,“以人祭塔,你被他炼入了这座祭塔里?”
谢危瞳孔一缩。
金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谢危,顿时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哦,你就是云霄君吧?”
司昆轻轻颔首,“是我,所以你现在……”
金旭的表情竟然很平静,“是,我被魔主在眉心种入了火种,所知所闻都会被他感知到,我父亲取不出来,亦不想杀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将我炼入祭塔里,完全的掌控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无论是对魔主的,对金灼厌的,亦或是对谢危的。
他只是在很平常的去陈述一件事。
但谢危觉得心口压抑极了——这得是经历过多大的痛苦,才能将这一切都当做一件平常的事呢?
金旭看着他,淡淡道:“你倒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如果不是那枚火种,我估计被他当祭品祭炼了都反应不过来我只是他的一件工具,也永远见不到我的母亲,更不知道我还有另一个亲人,用一枚火种看清一切也算值了,至少我现在不算死不是吗?”
他将小金乌拖在掌心,一下一下顺着它的羽毛,眼里慢慢泛起一丝温柔,“还能来得及救我的弟弟,也算值了。”
谢危沉默了一会,道:“夺取塔心控制后能救你吗?”
金旭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奇异,他嘴角微微动了动,竟然轻笑出声,“这是你第二次想救我。”
他歪了歪头,道:“我想不明白,我明明那样对过你,但你为什么总想着救我呢?”
谢危轻叹口气,“如果在我修为被封时你对付我那一鞭子用上灵力,我同样也活不下来,你当时为何又要收手?”
金旭没说话。
谢危走上前一步,在对方警惕的眼神中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到他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轻轻的叹息。
“因为你本性不坏,只是被环境所逼才会暴戾至此,我对孩子的容忍度一向很高,你还可以被拉一把,我就不会放手。”
金旭眼神微动,声音沙哑的更加厉害,“可我已经被炼入这里了……”
谢危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带着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金旭跳动的心绪不自觉平定了下来。
谢危柔声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求救,既然这样,我就不会袖手旁观,带我去塔心,我会把你连这座塔一起带走,然后放你自由。”
金旭仰头看着他,眼里虽有动容,却被一种更坚定的东西强行压抑住了。
他道:“之前也有人潜入进来说要救这些遗族,我带他去了,他将我的母亲打成了重伤,用她一半的血成就了大乘。”
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沉如海的寒意,“我凭什么……凭什么就可以信你?”
谢危微微一笑,清扬的眉梢飞扬出一抹恣意傲气,“凭我全天下最顶级血脉丹凤的身份,凭我不需要任何遗族就可以到达大乘的底气,凭我的血比这里所有遗族加起来都要珍贵的傲气,我不需要他们,他们于我无用,这理由够吗?”
金旭瞳孔颤动,不可谓不震惊。
他一直被封锁在这里,消息不灵通,对外面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但他还是知道丹凤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的。
这一塔的遗族加起来都抵不上半只丹凤。
他想起刚见面时谢危那巴掌大的小鸟模样,不自觉就信了八分,又看向司昆,“他呢?”
司昆眉梢一动,正要说点什么。
谢危接过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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