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所有散落的碎片都收拢过来,可惜大部分碎片都已化作了虚无,搜集到的少部分碎片里有很多都是一两个字的,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有一幅画的边角是一片红衣。
他怔了怔,低头问谢危,“这座小院里……有什么?”
谢危也看到了那碎片上的字,眼睛微微眯了眯,表情略有些复杂。
他轻叹一口气,“你把它复原就知道了。”
司昆深吸口气,猛地一抬手对准了面前的小院,时间法则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这恐怖的法则波动一瞬间让凤元坤毛都炸起来了,立刻跳起来道:“特么给我住手,会……”
“轰隆!”
脆弱的小院在凶猛的法则冲刷下瞬间坍塌,很快化作虚无,连一点碎片都没剩下。
凤元坤呆立在当场,看着重新空荡荡的小院,欲哭无泪,“……塌的啊。”
司昆:“……”
昔日的护院人成了凶残的毁院人。
昔日的毁院人成了可怜的护院人。
谢危叹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奉劝某只凤凰,做鸟留一线啊。
小院所在的空间因为两大法则一先一后的到来而再次脆弱不堪, 尤其经历过时间法则的冲刷后已经临近坍塌的边缘,再经不起任何法则的肆虐了。
再轻微都不行。
在天地将这片空间修复之前,是别想有什么想法了。
凤元坤呆呆地看着, 整只鸟都仿佛失去了灵魂。
唯一可以挽回和崽崽关系的途径都没了!
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司昆, 张口就道:“……我可以请你快点走吗?”
他强行微笑,眼神诚恳,表情与情绪的极致分裂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司昆:“……”
谢危:“……”
如果他像之前一样理直气壮的拉人做壮丁, 那司昆即使在心虚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这语气就让人硬气不起来了。
他轻轻颔首,“妖王辛苦了。”
随即转身,带着谢危就走了。
凤元坤眼眶通红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半晌仰头叹气。
这可怎么是好,没法子将功补过了。
阙殷又禁止他接触崽崽,说他对他不好。
什么是好, 什么是不好呢?
他不由想起那会儿, 崽崽背着朵莲花仰头看着他,无精打采地问他, “母亲怎么还不来看我?”
他说:“你母亲在打坏人, 等打完坏人就来陪你了。”
崽崽“哦”了一声, 丧丧地缩成一团,看着都要蔫了。
因为他的世界只有他,而他还每天逼他炼帝炎决,唯一期待的母亲还不来陪他, 他都快要抑郁了。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日, 他越来越丧气, 越来越孤独,他又不敢将他的存在暴露出去, 就怕泄露凤凰有崽的消息而引来其他人觊觎。
他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自小双亲去世,一只雏鸟摸爬打滚跌跌撞撞地长大,他不懂爱是什么,也无人教他,只知道他不想崽崽再过他以前那样的生活。
他要保护好他,他要让他强大起来,他要崽崽快乐起来。
至少不要像这样无精打采的,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他都心疼死了。
直至某一天,崽崽不小心绊了一跤,莲花掉落在地,滚到他脚下,被他顺手捡起来了。
崽崽就扑扇着小翅膀跳起来去够,“给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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