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重新恢复万籁寂静。
悠悠地叹息一声,周子游起身推开主卧的门,凝视着床上黑压压的阴影。
愈舒南这张脸,一点都不像愈遥,但此时无处可寄托,周子游打了水,细细分辨着哪块毛巾是愈舒南使用的,浸湿了为她擦脸。
粗糙的触感从额头一路滑到鼻梁,仔细地、认真地连脖子和耳后一起擦了一遍。
和愈舒南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那个虚幻的梦里,愈舒南作为周远的白月光般的存在出现,自己对她,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
但自愈舒南昏迷后,愈遥的态度转变,让周子游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
她第一次为别人洗脸梳头,做得不算好,但好在这个第一次的对象是个植物人,无法发出不满的声音。
梳子插在浓密的长发中,卧室里只开了台灯,借着橘色的光线,周子游微微眯起眼睛。
绍秋、秦雅茗、愈舒南应当是差不多年纪,但即使保养得宜的前二人,发丝中也难以避免地有一些白色的侵染,这是岁月的痕迹,每个人都无法避免。
愈舒南不一样,她的头发乌黑浓密,宛如花季女子。而且,周子游记得上一次见愈舒南,对方的眼角有一些皱纹,手也因为常做家务而有些干裂,如今再看,如睡美人一样皮肤光滑细嫩,哪里有皱纹和裂痕?
就好像,那天夜里,秦雅茗跳楼身亡,但魂魄的某一部分,回归到了愈舒南身上,使她变得更完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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