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忱这才直起身:“等会儿。”
宁岁:“啊?”
他嗓音低沉问:“你确定要租房?”
宁岁视线蓦地定了下。
——其实她基本不用去问,都知道以芳芳保守的做派,肯定会反对。而且住在一起,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宁岁觉得,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应该是根据两个人舒适的节奏推进。
她想这么做,不是出于任何出格的尝试,只是想遵循自己的心意。
想和他更多地待在一起。
于是她点点头:“嗯。”
谢屹忱眸光深长,轻点下颌:“行,我最近看看。”
“好。”宁岁想到什么,下意识道,“但是我睡觉好像很爱抢被子……”
谢屹忱眉峰蓦地一扬。
宁岁对上他视线,心里不由自主跳了跳,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讨论过是要租一居室还是两居室。
她这说法,就像是默认两人会睡一张床似的。
宁岁耳尖热了下,咽了咽口水,舔唇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怕冷,我们当然就是分开住。”
谢屹忱直勾勾看着她,眼神有点热。
他先轻嗯了声,而后耐人寻味地压低眸:“那——你想我怕冷吗?”
“……”
不是。
这话怎么,还能这样问。
怎么还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宁岁心尖好像被羽毛猝不及防扫了扫,有点儿痒。她心猿意马地撇开视线,故作镇定道:“暑假了,本来……也没有太冷。”
谢屹忱倏忽笑了声。
他眼尾舒展,明晃晃挑眉:“行,知道了。”
“……”
从台阶下吭哧吭哧爬上来的瞿涵东正好捡漏听到这句,虽然不知道在扯什么,但还是被整个气氛给塞了一嘴狗粮。
他和张余戈私下探讨过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他俩,就让人很想要谈恋爱。然而“纳什定理”的博弈论好像并没有起效,跟在忱总身边这么久,那些妹子也没有退而求其次地来找他。
瞿涵东自觉家里条件算不上忱总那么有钱,但是他自己也经常帮忙写代码挣点外快,在学校吃穿至少是不愁的,不知为什么就是没遇上看对眼的女孩子。
甚至,连刘昶最近都脱单了,捞走了姚班最后一位单身的姑娘。
简直是晴天霹雳。
上次一帮损友还替他去问到底输在哪儿了,那姑娘说她喜欢刘昶的耳垂,看上去很有福气。
瞿涵东:“……”
唉,东东心里真的苦。
下半场瞿涵东把自己换下来了,索性就在宁岁旁边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了下来。
谢屹忱还是场中主力,两人眼睛都盯着那道极为矫健挺拔的白色身影,瞿涵东向旁边偷觑一眼,没忍住搭话:“岁总。”
宁岁刚拍了两张照,收起手机:“嗯?”
瞿涵东一脸真诚:“您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单身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的?”
宁岁想了想:“你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不高,是女的就行。”瞿涵东伏小做低,“还有,对耳垂没福气的人没意见就行。”
顿了下,“当然后者也不是大问题,她要实在喜欢,我就每天都捏一捏,争取捏两个出来。”
“……”
宁岁忍俊不禁地思考了下:“还真有。”
第一个跃至脑海的,自然是谈恋爱屡战屡败的可怜娃儿俞沁。
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出击,结果铩羽而归。
瞿涵东喜出望外:“真的真的?”
“嗯。”宁岁说,“是我室友,下次找个机会介绍你俩认识。”
—
夏天是万物躁动的季节,有人欢喜有人愁,热恋的,正在求偶的,还有天天想恋爱却一无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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