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屹忱笑了下:“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宁岁抬眸看他,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似是而非地缠绕了一下。
的确应该是有话的,但她不知道怎么说。
刚才想说的,都已经咽回去了。
草莓音乐节挺好看的,和他一起也很开心,但是宁岁真的不太擅长这样去剖白自己。
“那你,就是,”宁岁一打眼又看到谢屹忱背后有对情侣黏腻地抱着对方,她咽了下口水,尽量语气如常道,“到了之后能不能给我发个信息,然后已经很晚了,最好不要再熬夜了,早点休息。”
谢屹忱低睫凝视着她,唇勾着:“嗯。”
宁岁心猿意马地顿了下:“还有,明天找个时间见面吗?”
明天还是元旦假期,她早上估计起不来,先一觉睡到中午再说。
谢屹忱笑:“好。”
“然后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我们可以一起自习。”
“行。”谢屹忱缓声问,“还有别的吗?”
还有什么别的?
宁岁突然觉得他像个许愿树,轻眨了眨眼:“暂时没了,忱啦a梦。”
“……”
谢屹忱耐人寻味地垂眸,片晌,抬手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松松扣在她脑袋上:“关于咱俩的事儿告不告诉别人,你怎么想的。”
哦,这个事情。
宁岁本来想之后再找个时机去说,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
帽子扣在脑袋上还挺软和的,让人更有安全感,宁岁心里定了定,迟疑片刻,声音小了些:“我暂时还不想让我妈知道,所以我们能不能,只是告诉玩得比较要好的朋友?”
之前迟迟不讲就是因为无法预料他的反应,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所以她说完之后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没想到谢屹忱只是思忖几秒,就神色松弛地应下:“好。”
宁岁有些怔愣:“就这样?”
谢屹忱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散漫道:“不然要怎样?”
虽然他没明说,但宁岁看出来,他其实能够明白她的感受。而且,很体贴地没多问一句。
一瞬间心里不知哪个角落忽然软了下去——被人理解包容的感觉,真的好好。
宁岁不觉得自己是个特别感性的人,至少高三那一年不是。但此刻低下头,不知怎的,一时之间眼睛里冒出了些雾气。
“谢屹忱。”
“嗯?”
“我确实还有想说的话。”
他不假思索:“那就说。”
宁岁戴着帽子,脸也藏着,好一会儿才轻声:“我以前,的确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所以可能还有点不适应,担心会犯错,或者做出让你不快的事情。”
宁岁从小到大得到的爱都有些过剩、强势且压抑,所以她经常收敛自己,不习惯和任何人亲密。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她确实不懂应该怎样和人亲近,怕把握不好那个分寸,所以事事都需要他来主动引导。
宁岁抿着唇,尽量保持情绪稳定,温和道:“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一定要指出来,我会努力改正的。还有,我不懂的地方,你就教教我,好吗?”
她说完以后,并未立即听见回声。
这儿的光不够亮,周围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空气很安静,胸口处好像又有什么被吊起来一样,慢慢变得紧张而不安。
宁岁低着脑袋,又注意到地上砖缝间冒出的几株青绿色的劲劲小草。
她睫毛刚颤了下,就听到谢屹忱的嗓音在头顶混不吝地响起:“宁椰子。”
他的气息低缓中带着点磁性,语气远比她想象中松弛,似乎还有点儿兴味的笑意:“被藏着掖着的地下情人好像是我,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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