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萧萧便看到身下的男人带着朦胧温和的笑意弯起了花瓣一样的唇,近乎妥协的,口齿不清的喃喃道:“好吧。”
“……我也爱你。”
突如其来的爱语让梁萧萧惊喜不已,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猛烈进攻,气息狂热扑面而来,是她从未在薄以扬身上经历过的凶猛,她被顶撞的泪眼涟涟,最后终于忍不住求饶道:“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今天晚上得到的太多,梁萧萧几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她趴在薄以扬精壮胸膛上,气喘吁吁,“你说了爱我,是不是代表着你已经彻底把他忘掉了?”
薄以扬抱着她,望着天花板上绚丽夺目的灯光,迷蒙的点了点头。
“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怎么样?”梁萧萧颜色鲜艳的指甲抚过薄以扬嘴唇,语气难掩轻松与欢快。
“谢清嘉死了,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我已经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谢为华了,老东西肯定快要难受死,毕竟是他独子。不过阿扬,你终于是大仇得报了。”
“开心吗?”
空气死一般的凝滞下来,几乎停止流动。
梁萧萧还想去触碰,却忽然被薄以扬猝不及防的攥住手腕,狠狠地压在一边。
“你刚才说什么?”薄以扬眼中的醉意似乎突然消散了,只留下无尽的清明,他嗓音低哑至极,平静的可怕。
“再说一遍。”
——
今日的天气阴沉沉黑压压,乌云密布,暗雷滚滚,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来倾盆大雨,本就压抑灰暗的氛围因着偏远荒凉的市郊处的一座火葬场而显得更加冷冰冰阴森森,让人单单是看到就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凉意。
沈祁越撑着黑色的雨伞在门外站着,没过多久,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瘦弱单薄的人影,手里紧紧抱着一个黑漆漆的骨灰盒。
沈祁越望着阳雪,骨相立体的面孔没了往日里嘻嘻哈哈嚣张跋扈的做派,显得分外冷峻和严肃。等到阳雪走到他伞下,他低头看了那骨灰盒一眼,心里有什么酸楚的东西在翻滚,眼眶蓦然变红,他几乎要立刻落下泪来,连忙挪过脸去,不让阳雪看到他难过的表情再添悲伤。
“要把他和刘阿姨葬在一起吗?”过了不知道多久,沈祁越哽咽着问出这句话,“这应该是他生前的愿望吧。”
“不,”阳雪面色冰白的异常,她慢慢低下头把额头抵着盒子边缘,像是小时候她无数次和谢清嘉玩游戏时做出的那种动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轻而低,仿佛是怕惊扰了这盒子里的亡魂一样,温柔而压抑着心中情绪,“他怕黑,我不会把他埋在那样冰冷的地方的。”
“我要把他带在身边,一直一直陪着他,就像很多年前我孤单的时候,他陪着我那样。”
阳雪秀丽的面容很平静,和那只骨灰盒依偎在一起,甚至带着几分祥和,像是要睡着了一样,但沈祁越却能看到她的睫毛一直在轻微的颤动,最终被泪水濡湿,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滑落下来。
她想起了什么呢?
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和谢清嘉一起上幼儿园,那个时候谢清嘉那么漂亮,那么受欢迎,软软糯糯的一只嘴又甜,无论是小孩还是老师都很喜欢他,而相比之下她脸上那巴掌大的青色胎记显得格外丑陋而惹人憎恶,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玩,更有甚者在见了她的相貌之后直接吓哭,叫喊着“阳雪是一只怪物”。
在她玩游戏被排挤,和别人交朋友被孤立时,是谢清嘉主动找到了窝在角落里的她,牵起了她的手。
“你好漂亮,”谢清嘉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和谢清嘉在一起玩的时光里,阳雪终于渐渐的被周围的小朋友接纳,而在做了激光手术,彻底褪去脸上的胎记之后,有很多小男孩被她漂亮的外表所吸引,争着抢着要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而阳雪这时便会牵起谢清嘉的手:“我是他的女朋友。”
“从小到大,无论是我丑陋时被人嘲笑还是漂亮时被人调戏,都是他挡在我前面。”阳雪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见,然而在这寂静的车里又显得分外清晰,“他保护了我那么多次,我却好像从来没能为他做些什么有用的事。”
“他一直那么善良,那么好,可为什么这样的人,要被薄以扬那样的人渣伤害?”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让薄以扬去死。”
谢清嘉生前那么漂亮的人,死状却很惨。被找到的时尸体已经僵硬,还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残缺不全。最后是由殡仪馆人员遗体修复过后才推进火葬场,进行火化。
阳雪不顾沈祁越阻拦,就要把骨灰盒带回家。沈祁越却异常严肃的对他说:“阳雪,你毕竟不是谢清嘉的家人,谢叔叔还活着。”
“他活着又能怎么样?”阳雪红着眼睛瞪着他,“他蹲在牢里自身还难保,能为嘉嘉做什么?”
“可他是谢清嘉的父亲,”沈祁越,“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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