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持续多久?”庄锦说道,“如果要这么定义,那么大多数人都是不幸福的。”
温长盛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庄先生反对这门婚事?”
庄锦说:“我不是反对,只是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决定未免过于仓促,这才一个多月就决定结婚,还要去国外领证。”
他蹙眉道:“领证这种事,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温长盛奇怪道:“不止一个月,他们已经筹备了三个月了,怎么萧澜没告诉你吗?”
庄锦登时有些尴尬,他是刚得知消息没多久,下意识以为他们是这个月才决定领证的。
他又喝了口茶:“怎么可能,她说了的,我太忙了,忙忘了。”
温长盛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来萧澜说的没错,你们果然不经常联系。”
庄锦听见她的名字,注意力逐渐跑偏:“她真这么说?”
他眯起眼睛:“你们关系好像挺好的。”
温长盛呵呵一笑:“不瞒你说,她见面都叫我亲家,婚礼什么的也是她主动提的,弄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庄锦眉头紧皱:“她还说什么了?”
温长盛像是拿捏到了他的七寸,笑着说:“也没什么,就说自己一个人过得挺无聊的,想回国定居找点乐子,她跟阿野辞述他们待在一起,觉得更有活力一点。”
庄锦心想,无聊回国,还跟年轻人待在一起。
他们那个圈子,不乏俊男美女,萧澜这种要是离了婚,妥妥的单身富婆,长得还漂亮,到时候肯定一堆小鸭子跟在后面追。
他越想越来火,几乎现在就想骂人。
温长盛试探道:“庄先生跟你的夫人,好像不太熟啊?她这些都没跟你说过?”
庄锦狠狠地看向他:“我们只是异地太久而已,起码这么多年没有离婚,说明感情还在。”
温长盛说:“哦,我看上次热搜,她好像明确表达了今年要离婚的意愿来着。”
庄锦:“……”
温长盛拿下一局,笑着问道:“那么庄先生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庄锦被反将军,瞬间哑口无言。
当天晚上,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像是被激怒的公狮子,到处想找人麻烦。
然而家里除了他没人。
萧澜出去开趴体了,庄泽野和温辞述在录综艺,不睡在那里。
连火锅都不愿意搭理他,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草,看墙上贴的小公羊。
庄锦憋屈了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提着钓鱼竿去找温长盛。
不能在言语上打败他,总要在其他什么方面压过他。
温辞述听说这件事后,原本还有些担心。
但庄泽野跟他说,两个老头子闲着没事,刚好互怼做个伴。
第二天的庄锦是斗志昂扬地去,气急败坏地回来——很显然,在钓鱼这件事上他又输了。
接下来连续一个礼拜,庄锦天天往医院跑,一时间都忘了礼拜三萧澜并没有去医院。
他想着算了吧,放弃了,不去了。
当天下午,温长盛的病情突然出现加重,他眼看着人在下棋的时候,正得意洋洋,突然口吐鲜血倒下去了,吓得赶紧叫来了医生。
经过一番治疗之后,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庄锦隔着玻璃看见他痛苦地喘息,整个走廊都是哀嚎声,忽然间就觉得难过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在这里的话,那么这几天,温长盛将一直被护士看着,百无聊赖地独自挖蚯蚓、钓鱼、喝茶、种菜,且他种的菜还被护士挖了,因为院子里不让种。
庄锦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窒息和悲哀,他很庆幸自己连续来了一个礼拜,也很庆幸在这一个礼拜的接触中,对温长盛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温长盛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别告诉小辈们。
庄锦点头:“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再陪你钓鱼,这次我肯定钓的比你多。”
温长盛脸色惨白地笑了笑:“吹牛吧你就,咳咳咳。”
庄锦叹了口气。
后来的一个月,直到过年,他几乎都待在医院。
虽然公司那边这段时间不用去,但还是要时不时开一些会议,他就拿着电脑在院子里开会。
这一个月萧澜始终没有出现,或许是知道他在,为了避嫌不想来。
春节的时候,两家人吃了年夜饭。
除了温辞述的母亲之外,其他人都到场了。
第二天,按照惯例在庄家大宅聚会。
夜空中放起烟花,温辞述和庄泽野在露台上笑着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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