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
温辞述很想再说一句“谢谢”,却又觉得不太合适,这不是一声谢能涵盖的。
他上前用力握了握庄泽野的手,仿佛这股力道里掺杂了很多种情绪。
庄泽野没有拒绝,直到他慢慢松开手,躺回了原来的位置。
温辞述睁眼侧身看着窗户,外面月色皎洁,屋内一室寂静,他尽量控制脑海里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只让时间维持在最纯粹的一刻。
过了许久,身后的人才慢慢躺下,这次离他比先前远了点。
温辞述本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但事实上他几乎失眠了一整夜。
早上起床时,出人意料,庄泽野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
他刷牙时朝镜子里的温辞述笑笑,表情阳光灿烂:“昨晚我太情绪化了,你说得对,我不该插手太多别人的事。”
温辞述怔了怔,随即抿唇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确实不是责怪,而是怕影响对方。
庄泽野没多说什么,洗完脸道:“我先下去了,晚点见。”
他三下五除二擦干净手,出门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化妆间,拿出手机给萧宇拨了过去。
那头接通道:“你怎么每次都这种黄金时间给我打电话,下次我也挑这种时候骚扰你,让你尝尝味道。”
庄泽野面露烦躁:“滚吧,不可能有这种时候。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小明星,你找人把他封杀了。”
萧宇诧异:“什么情况,他惹到你了?”
“没什么,看着烦。”
现在常勋已经没有价值了,留着他毫无用处。
庄泽野直接挂断电话,踹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昨天,他才发现温郗不是他一直以来以为的那样。
他比他想得还要理智。
只是表面心软罢了。
也是,一个在盛世夺嫡中稳居高位的王爷,怎么可能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骨朵。
他刚开始有些愤怒、不甘,随后心里涌起另一种复杂的情感——对他来说,温郗就像是包裹着层层糖衣的酒心巧克力,品尝的人永远不知道下一层是甜是苦。
是细腻丝滑的奶油,还是刺激呛人的酒精。
这种意识让他感到隐隐兴奋,先前的试探和顾虑似乎都一扫而空。
没错,他想当那个剥开糖衣的人。
庄泽野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但混迹圈子这么多年,见过和听过的都不少。
他开始逐渐发现,自己好像对温辞述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之为上瘾的感觉。
想窥探他的一切,他越拒绝,越想。
他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后来又融入这么个鱼龙混杂的环境,对这种事情的包容和理解比常人要高得多,因此仅仅用了一个晚上,便坦然接受了这种感情。
——甚至还分神想了想,这样的念头,是想睡温辞述吗?
答案有些模糊,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对温辞述起那种念头。
不过兴许可以试一试,万一呢。
庄泽野扯扯嘴角,推开化妆间的门。
顾鸣赫正困得闭着眼睛化妆,被他的动静给吓醒了。
他扭过头道:“不是说你们七点化吗,起这么早……我草,你睡了一晚突然心情好了?”
庄泽野在他旁边坐下,右腿大剌剌地搁在左腿上。
他本想问问这个高中谈了三个女朋友的浪子,喜欢一个人有没有什么预兆,但思索片刻又怕他大嘴巴到处说,便微微笑着“嗯哼”了一声。
顾鸣赫有一双善于发现八卦的眼睛,立刻贼笑着说:“你有古怪,怎么笑得满脸春风的,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说来给兄弟听听。”
化妆师也竖起耳朵,庄泽野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滚蛋。”
化妆师是公司请的,公司明令禁止在出道五年内谈恋爱,在他面前聊这些不是等于找死。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不想给温辞述惹麻烦。
况且,还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了。
他想到“喜欢”这个词,嘴角又忍不住带上丝丝笑意。
如果对象是温辞述,好像完全不排斥呢……
顾鸣赫大叫一声:“你绝对有问题!”
连化妆师都被他吓得一抖,苦笑着让他坐好别乱动。
庄泽野亲切地回他:“傻波一。”
顾鸣赫:“……”
等到大家都到齐,摄影师也扛着摄像头进来了。
他简单介绍:“这是flora的练习室,让我们跟随镜头,看看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老师招呼大家:“来吧,继续昨天的,商量一下cypher那场怎么衔接。”
庄泽野说:“我昨天和小赫讨论了,适合在中间穿插一些对立battle的衔接,比如我们俩交替时可以这样。”
他提起顾鸣赫的衣领,虚虚往他脸上挥了一拳,但这一拳是真的擦过了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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