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月娆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心不在焉地往外探。
时值寒冬,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道路上的积雪渐厚,马车在积雪上驶过,发出阵阵响声。
迎面而来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似不知道冻般,怔怔地望着街景。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碧莲扶着她下了马车,她站在府外,抬头望了一眼匾额,抬步走了进去。
月娆在将军府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无他,只是觉得她从来没有来过,她想……
她想,认真地了解他一次,了解一下这个让她动心的少年将军。
“公主,您……您怎么来了?”
后方一道声音响起,月娆回头,见到来人有些惊讶,是傅辞身边的军童。
“福泉,你不是跟着你家将军去了北疆吗?难道……”
说到最后,内心突然一阵欣喜,忍不住往他身后探去。
“没有,大将军在北疆,让我先回来了,北疆现在情况很不好,朝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发过粮饷了,让我回来上报。”
“什么意思?”
月娆听后,愣住。
17
月娆被福泉指引下来到前厅,看着傅泉忙上忙下,一副生怕怠慢了她似的,她赶紧制止。
“不必忙活,我问你,刚刚你说的什么意思?军中没有发粮饷?大战在前,难道朝廷不管北疆战士们的死活不成?还有他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军医看过了没有?”
“我也不知大将军现在如何了,在发现粮饷迟迟未到,将军就派派我先回来,我也是在路上才听说大将军负伤的消息。”
月娆听后顿时沉默了,衣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紧捂住暖炉,神色难辨,心乱如麻。
福泉见她如此,没再说话,看了眼天幕,跟她道了一声,就下去了。
月娆坐了没多久,缓缓站起身,直接往内院里走去,来到书房,她轻声推开,里面置放的东西井井有条,整洁不紊,看不出一丝脏乱。
她走了进去,随意地逛了一会,来到了桌案前,她从桌案上拿起还未阖上的书籍,看了一眼,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杂书,她没兴趣,便又放下。
抽手时,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撞到了一个圆形瓶子,把瓶子的盖子撞开,她愣了一下,就要伸手去拿盖子,余光中瞥到罐子里还有半瓶的酥糖,什么糖都有,她轻笑了笑,随意地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顿时,齁甜的有些发苦的糖味炸开在她的味蕾,她怔了怔,思绪忍不住在心头翻涌。
“公主,眼见就要晚膳了,我自作主张给公主做了几道膳食,我也不知公主爱吃什么,就随意做了些将军爱吃的菜系,做得不好,公主可别嫌弃。”
福泉这时端着食盒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一一把菜放在桌案上,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月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菜,直到碧莲拿了双筷子给她,她下意识地夹起一块,入口带着不应该有的甜味。
“这大将军也不知哪里来的怪癖,嗜糖如命,打战的时候就不说了,这饭菜里就必须放糖点,这好好的一道菜都被他给毁了,哦,对了锅里还有一道糖醋排骨,我这就给公主盛来!”
福泉说着就匆忙地往厨房赶去。
他走后,碧莲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月娆,她担忧地开口,“公主,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怎么了?
齁甜到发苦的糖,每道菜里放糖,还有糖醋排骨
她颤抖着双手,只觉得脑袋好疼,不知何时脑子里多了一道灰金色的光芒,混合着黑雾不停地侵蚀她的脑海。
“啊——”
她疼得把桌案上的饭菜都打翻在地,痛苦地抱着头颅。
“公主,公主?”
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碧莲一跳,她顾不得地上饭菜的油渍,跪坐在地上慌里忙张地呼唤她。
可怎么叫唤月娆都听不到,脑袋好疼,好像一把锤子不停地锤着她,她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
福泉从外边走进来,一下便看到月娆这痛苦的模样,赶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糖醋,心中焦急。
月娆抱着头,疼得脸色扭曲,不断地撕扯头发,头上的发簪被她扯落,头发也乱成一糟。
她疼得不断地流出眼泪,紧紧咬着下唇,下唇被她咬出了血,碧莲心慌意乱,出门的时候她忘记带药出来,见她如此心疼地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月娆头疼俱裂,可意识却非常清醒,她甚至意识到里面有一道微弱的白光不停地和那黑雾和灰金光芒在抗争,白光被那两道不详的光芒死死压制着,散发出的光芒越发微弱。
“不”
她看着那道白光即将要熄灭,一股绝望从意识里传来,她似乎听到一声孩童疼痛的哭泣声,只觉得心脏揪得发紧。
“不要”
不知道自己哪里爆发的力气,大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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