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衣服,准备去柳春草家看看情况,如果丁大勇真的被发现了,她就会站出来,说是自己让丁大勇去取东西的。
一出门,李月妹就发现不对,社员们三三两两聚在外边,大家聊的还挺热乎,好像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丁大勇这回可完了。”
“可不是嘛,他做梦也想不到吧?随手偷的,竟然是公共财物。”
“活该,他就是仗着李月妹这层关系,跑到柳春草家去欺负人。”
李月妹有些糊涂,赶紧拉住一个社员,“你们说这啥意思?”
社员赶紧把她甩开,“呸,你还好意思问呀,你不就是惦记着春草手里那点钱吗?”
“我惦记着怎么了,我是她妈,我是长辈,帮她保管着钱不是很正常吗?”李月妹理直气壮的说道,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
“你别在这跟我们斗嘴皮子了,丁大勇已经被抓起来了,你有啥问题去大队部说吧。”两个社员都不想搭理李月妹,急急忙忙的跑了。
万万没想到,去自家拿个东西,还能被整到大队部去,李月妹愣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往大队部跑。
丁大勇已经被关小黑屋了,柳大队长正在和几个干部商量,到底是报警还是私下处理丁大勇。
“就不报警了吧,到底是我们大队的事儿,何必丢人丢到外面去?”几个干部都是这种态度。
柳大队长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息事宁人,不过这回有些不同,“我主张报警,春草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如果不收拾丁大勇,那他还会纠缠春草。”
几个干部面面相觑,满屯大队的人一出生就是农民,祖祖辈辈修地球,所谓的有出息,就是当兵,招工,考学这三条路。
只有这样,才能改变身份,脱掉布鞋穿草鞋,其中最金贵的就是考学了。
虽然柳春草是个女孩子,不过她为人好,又聪明,能看出来以后是有大出息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满屯大队的人以后可都要靠着柳春草呢。
村里人想出门办事儿不容易,小到换肉票油票粮票,大到出门看病找医生,这都需要城里有人。
如果跟柳春草搞好关系,等以后在柳春草在城里站住脚,那就是村里人的大靠山了。
大家伙都不傻,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一个干部咳嗽了一声,“丁大勇这也太不像话了,深更半夜还往继女院子里跑,这像啥?得报警。”
“必须要报警,不给这小子点教训不成。”
很快,满屯大队的全体班子成员就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报警,严惩丁大勇。
柳大队长拿起手摇式电话,拼命摇了一阵子之后,接通了总机,先是打到了公社公安局报警。
然后又打到了丁大勇工作的工厂里边。
“……就是这样,丁大勇的错误很严重,我们这边已经决定报警了,什么,厂里要开除他?好好好,那他就没必要上班了,可以专心改造。”
柳大队长放下电话,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柳大队长,我家掌柜的呢?”门外传来了李月妹的叫声,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大队的文书跑去开门,“丁大勇偷东西,已经被关起来了。”
“啥?”李月妹眼睛一瞪就想撒泼,“是我让他去春草家拿东西的,你们咋能冤枉他呢?”
柳大队长皱起了眉头,“李月妹,丁大勇犯的错误可不轻,如果真是你指使的,那你可是同伙。”
“就是我让他去的,春草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去她家拿点东西咋了?”李月妹叉着腰嚣张的很。
“好得很,一起关起来。”柳大队长也不客气,一窝祸害正好一起抓。
很快公社的人就感到了,柳大队长这边人证物证俱全,很快就把丁大勇犯的错误说清楚了。
公社的人对此很重视,可不能小看一本书,书是公家财产,拖拉机也是公家财产,现在不管丁大勇,等他胆儿肥了,就会想着去破坏拖拉机。
所以必须在犯罪萌芽还小的时候,就把他死死摁住。
丁大勇和李月妹都被带走了。
由于来帮忙的社员们下手狠了一些,丁大勇受伤比较严重,是用担架抬着送到公社去的。
到了公社以后,丁大勇拼命喊冤,说是柳春草碰了一下他,他的胳膊腿就都动不了了,然后柳春草硬是把书塞进了他的怀里。
可惜他这个话压根没人相信,反而因为不老实交代问题,而罪加一等。
李月妹想帮着丁大勇脱罪,非得坚持说是自己让丁大勇去柳春草家的,结果成了从犯。
丁大勇被判了一年劳动改造,就在河堤上挖石头,李月妹被判了一个月。
柳春草也没想到,一本书的效果这么好。
当天晚上,柳春草就开始收拾行李,她把用不着的粗笨被褥全部都送给了马二婶,她家孩子多,改一改都能用得着。
好些个人都到柳春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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