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才能让两人兄弟反目?
柳姝妤轻叹一声,盈盈双眸染上浓浓的愁思。
屋中新娘眼底愁思不减,这喜房外面,有人亦是如此。
须臾后,山岚支开候着的喜娘与王府仆人。
“王妃今日还是早上喝了点清粥,折腾这么晚,定是饿了。什么礼节不礼节,王爷拜堂时去了侧妃院中,将王妃的面子置于何处?如今还要王妃饿着肚子苦等,太不公平了。”山岚在廊檐下同紫檀低声抱怨。
紫檀也是位护主的丫鬟,跟着山岚悄悄说着萧承泽的不是。
山岚道:“紫檀姐姐,王妃的喜好你最清楚,不如此刻去厨房弄些粥食来让王妃填填肚子。这里由我守着便好。”
紫檀与山岚共事有段日子了,知山岚忠心,况且山岚的提议正合她意,“王爷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我去趟厨房,速速回来。”
紫檀离开不消片刻,回廊下出现一抹身影,渐渐往垂了红灯笼的廊下靠近。
男子单手负后,踏着月色而来,玄衣衣角掠过回廊系挂的红绸缎,身上携着一股肃杀的寒意,与喜庆的氛围截然相反。
男子渐近,山岚福身行礼,低声道:“姑娘在里面,奴婢已支开所有人,殿下放心。”
萧承稷顿足,抬头望了眼那贴了喜字的梨木雕花门。
微黄的烛光印满他乌黑深邃的眸子。
只低低吩咐一声守好房门,萧承稷旋即缓缓走上台阶,三两步已行至房门前。
瘦长的指节搭在门上,萧承稷稍作迟疑,狭长的眸子扫过那大红“囍”字,唇角弯下,毫无犹豫地推门而入。
这厢,柳姝妤正发愁,听见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忙用拿起羽扇遮面。
她恨萧承泽还来不及,这一世绝不会与他圆房。
然而,就在柳姝妤遮面时,余光瞥见推门而来的不是萧承泽,而是她适才发愁的男子——萧承稷。
萧承稷推开她和萧承泽喜房的门,作甚?
柳姝妤心中满腹的疑问,以致于拿着羽扇的手一直悬而未放,直到男子的脚步声渐近,她才晃过神来。
珠帘被萧承稷撩开,珠络碰撞声犹如柳姝妤此刻不平的心境。
方正仁厚的男子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颀长的身影投下,他居高临下凝视她看,沉声挑明道:“五弟拜堂之时消失不见,新婚之夜还宿在别的女子房中,他是真心爱你?他是贪柳家的权。”
柳姝妤自然是知道萧承泽的心思,萧承泽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一个“权”字。
问题是萧承稷如何得知?
他夜闯喜房又是何意?
一向有分寸的萧承稷,怎会作出闯洞房之举?
一字一言都是对萧承泽的不满。
柳姝妤难以置信,她印象中的萧承稷仁厚礼贤,是心系百姓的君子。
萧承稷承认,他是变了,变得对面前的女子越发贪恋。
他渐渐逼近,在那鸳鸯红被的拨步床前停住步子。
乌瞳中是凤冠霞帔娇艳的女子,而这昏礼1并不属于他。
再看这一室的喜庆,萧承稷眸色渐冷。
他敛去柳姝妤鬓角碎发,指腹落在她嫣红唇瓣轻轻按压,“萧承泽无意于你,离开他,跟了本王,天下归你。”
柳姝妤眼眸微动,愣忡须臾。
她这才发现她印象中萧承稷脸颊上的伤疤不知何时没了。
柳姝妤大喜,一时间眼前的乌云散去,露出明媚的阳光。
俄顷,她眼底的光亮又暗了下去。
她是欲寻萧承稷对付萧承泽,但并非是今夜这般局面。
萧承稷是萧承泽的兄长,而后她也要跟着敬一声“三哥”。
而今萧承稷毫不避讳得夜闯婚房,不仅对她作出孟浪之举,竟还说出违背德行礼教的话。
太荒唐!
属实荒唐!
荒诞的想法凭空生出,柳姝妤心头一震,“妾身可以理解为,翊王殿下对妾身有意?”
萧承稷无意于她,柳姝妤知晓,也很清楚,可他如今为何……
萧承稷唇角轻扯,手指往下,抚摸她纤细的脖子,虎口恰好包住她玉颈,“柳娘子聪慧,显而易见的答案,何须本王亲口说出来。”
萧承稷手掌宽大,一握之下能裹住女子细软的玉颈,掌心触及她柔软的侧颈,一个用劲便将人带近了。
乌睫轻颤,柳姝妤心惊,两靥生出羞意,背脊刹那间僵直紧绷,宛如拉满待发的一张弯弓。
她想推开,又不敢推,唯恐惹怒萧承稷,今后再想求他对付萧承泽怕没今夜容易。
若是能复仇,要她如何都行。
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柳姝妤屏息凝神,梗着脖子任由男子握着。
萧承稷另一只手按在她娇艳唇上,轻轻摩挲,“指染。”
他边说,便用指腹沿着她唇轻描一圈,目光藏不住的情|欲,接着上半句说道:“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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