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晚霞洒落在石坊上,像一滩红色的血。
赵不息在接到沛公的请帖的时候,就大概知道沛公是想要做什么了。
早在两个月前,沛县的县丞就曾暗示过让赵不息给他好处,赵不息想拿点钱打发了他,可显然那位县丞想要的并不只是那点钱财,他也想要股份。
可赵不息凭什么给他一个小小县丞股份呢,给沛公一成的制糖厂股份换取沛公行方便赵不息还是勉强愿意的,毕竟沛县之中就数沛公最大,能得到他的支持自己开工厂和开店铺也能方便不少。
一个小县丞,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狮子大开口想要股份,也不看看他自己能提供什么方便给她。
赵不息早就料到县丞必然会对沛公挑拨离间门,不过就算她早就料到了,也没打算用股份来喂饱县丞。若是人人都能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那她还造什么反,直接洗干净脖子等死得了。
第二日,赵不息和吕雉一同坐着马车来到了县衙。
只是和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分明是沛公给她下的请帖,可县衙的后门却紧闭着,连上次来迎接她们的下仆都没有了。
“下马威啊。”赵不息笑了笑,饶有兴致。
吕雉嗤笑一声:“他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
吕雉对沛公十分不满,沛公在今日邀她们上门之前就已经有了动作,在一些程序上为难了吕雉好几次,虽说没给吕雉造成什么麻烦,可也把吕雉给恶心到了。
赵不息安抚地拍拍吕雉的手,二人挽着手走上去敲响了县衙的后门。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下仆慢吞吞过来给开了门。
下仆似乎有些畏惧赵不息,吞吞吐吐道:“沛公今日身子不舒服,让你们明日再来。”
赵不息平静道:“那请你去告诉沛公,我在郡城有一笔生意要谈,今日是特意挤出的一天时间门来拜见他。明日一早我就要去郡城,若是今日不见,那就等到下月我再上门拜见吧。”
下仆显得很犹豫,他让赵不息吕雉先等一等,等他回去禀告了沛公再说。
后堂中,沛公正稳稳坐在高堂上,面带红润,龙精虎猛的模样哪里像是有病呢。
听到下仆的禀报,沛公脸拉了下来,气咻咻道:“这个黑石子是当真不给老夫面子啊。”
“沛公。”一侧的县丞附和道,“您为县令,她不过是个有点名声的普通人,既然她想今日见您,那咱们干脆就今天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赵不息和吕雉走入后堂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赵不息登门的时候,沛公一见到她脸上都堆满了笑容,更是让下仆准备好飨宴招待她们。
而这一次,赵不息踏入门中,看到的却是高坐于高堂之上,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沛公和他身侧正对着自己阴森森笑的县丞。
一番虚情假意的推诿之后,沛公就忍不住图穷匕见。
他捋着胡须,脸上的脸色却并不好看,“黑石子,你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老夫可是给你破例不少啊。可你不太厚道啊。”
“日入万钱却只分给你的恩人十钱,这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沛公咄咄逼人。
他今日把赵不息喊过来就是想要多分钱财的,在他看来,赵不息能有今日多亏了他给赵不息在官府中行方便,若是没有他,赵不息根本不可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
赵不息眯着眼,淡淡道:“那您的意思是?”
“黑石子是聪明人,老夫也不要多,身为沛县之主,老夫要你在沛县所有生意利润的十分之一不过分吧?”
赵不息微笑:“当然过分了。我要养着这么多人,将利益都给你了,我拿什么去养我手下的这数千黔首呢?”
黔首?黔首那算是人吗?自古以来哪有权贵还要考虑黔首利益的。
在沛公看来,赵不息这就是不想分钱给他,公然反对他。
沛公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威胁道:“老夫在沛县还是能做的了主的,老夫也没有要你全部的利润,难道黑石子真的想要和老夫做对吗?”
赵不息反问:“今日割一成,明日割两成,然后得一夕安寝。然则我之利润有限,沛公的欲望无厌啊。”
沛公眼看赵不息软硬不吃,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下仆送客。
两个人今日已经撕破了脸面,再谈下去也没意思了。
坐在马车上,赵不息长呼一口气。
“得想个办法把这老头给弄下来。”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沛公既是县官又是现管,若是放任他给搞破坏,总归让人烦恼。
“派门客去刺杀他?”吕雉嘴角扯了扯,提议道。
赵不息挥挥手:“这道不用,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黔首,刺杀……他还不配。”
“你且看着,若是黑石名下的这些工厂和店铺都运行不了,那些吃不上饭的黔首和损失了利益的豪族会比我们更着急。”
赵不息抬眸,看了吕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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