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林上个月满21,趁着新法还没出,他们得赶紧去领了,不然小路又得努力长几年。
资料交齐,缴费只需要傅涯去就可以。刚好那天下午路折林有空,他拿着零钱去买菜,遇到一个生面孔。
新来的买菜女人看他一眼,手指在称上压了压。她旁边的大妈眼睛尖,看了冷笑一声:“你可得给他把称算好了,小心那姓傅的那小贱人骂你个狗血淋头!”
旁边还有人搭腔:“就是,一分钱都别错!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她不认识路折林,但对那个“姓傅的小贱人”有所耳闻,听面前这帅哥跟那小婊子有关系,也不敢欺他的称,将钱算好,零头都不抹了,赶着路折林快走。
菜市场这么大块地儿,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傅涯护着路折林,不准他吃一毛钱的亏。路折林也不多话,买好菜,转身朝家里走去。
站在门口掏钥匙时,忽然听楼下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喊叫,似乎是起了冲突。
可那也不关他的事,傅涯嘱咐他早点回来做饭,要给他一个惊喜。惊喜的内容他差不多猜到了,傅涯这几个月忙的就那一件事,路折林帮不上忙,只能多打几份工帮忙攒钱,可前段时间傅涯说快了。
路折林将钥匙插入门孔,旋转,“咔嗒”一声,门锁打开。
就是这时,几个穿着格格不入的人闯了上来,领头那人手里拿着一份政府文件,见人就采集信息。
路折林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报上自己的姓名和年龄。这群人手里拿着一种检测仪器,路折林看得很清楚,能检测出身份证信息。凡是拿假身份证糊弄的都被不由分说地带走了。
领头的那人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不像是好相与的样子。他挑着眉问路折林:“身份证被偷了?户口本总在吧?”
新历75年1月21日,新任领导者上任“朋友”的傅涯迟钝地点头,在对方认真的语气中笑了一声。好像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孩子气。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李小棋说,“下次来提前通知我。”
傅涯应下,准备告别时,李小棋又接着道,“下次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哦。”
这次傅涯真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反问:“我男朋友?”
“跟你一起直播过的那个帅哥,昨天还来店里买巧克力蛋糕了……你,你们不住一起的吗?”李小棋后知后觉。
“嗯。”傅涯含混不清地应声,“你认错了吧。”
李小棋摇了摇头,认真道:“傅涯,我对人脸有特别的记忆能力,是不可能认错的。”
傅涯后退一步。
似有所感,伴随着甜美的“欢迎光临”,门口铃铛叮铃响起,傅涯冷静地抬起头,与正进门的男人四目相对。
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周围吵闹的声音瞬间被隔离。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傅涯觉得人生实在是太荒谬了。
男人愣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迈开步子向他走来。
黑色的休闲服让男人穿得很是随意,拉链只拉一半,松垮地裹在结实的身体上,不是傅涯的审美风格,也不是路折林的风格。手背和脖颈上的伤也不知道遮一下,看起来就像从街边肆意钻进来的小流氓。
路折林眼也不眨地看着傅涯,没有过多的表情,也许是太震惊而忘了做出表情。
他笔直地站在傅涯面前,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准备接过傅涯提在手中的纸袋,仿佛这样就会被傅涯也带回家。
傅涯先他一步将双手收在背后,又退一步。
路折林只好放弃那个想法,低下头喊了声:“傅涯。”
傅涯从未听过他这样的声音,含混模糊又吐字不清,像许久未开口说话、已经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傅涯抬头去看李小棋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躲去了后厨。两个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吸引着路人的注意力,傅涯对路折林道:“出去说。”
路折林跟着他一起出门。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离开前说得很清楚了,傅涯从来没那么耐心地和谁坦白过心情,结果是被路折林折腾得一夜没睡好。
他对路折林说的最后一句也不是什么好话,两人见面该尴尬,可又过于熟悉,自始至终没牵绊,以至于连尴尬这一项多数恋人重逢时的情绪都多余。
傅涯不说,路折林更是没什么好说,跟在傅涯身后走了许久,走到小区那条人不多的林荫小道上时傅涯停住了脚步。
小路围着一小片湖泊,傅涯靠在栏杆上,风吹得他眼前的发丝乱了,一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他淡淡开口。
“嗯。”路折林没有说话,站在了傅涯身边,替他遮风。
傅涯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薄薄的烟雾很快消散在风中。
“你住哪儿?”他问。
路折林低声说了几个字,傅涯没听明白。明明风声不大,四周也安静,不知为什么他没能听见对方的话,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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