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把铺盖翻出来铺在院子里晒,一个打出井水来擦洗锅灶。
正忙着呢,有人敲门,叶峥开门一看,是村里几个婆婆婶子,有的拿着蛋,有的提着菜,还有个拎着只鸡,见了叶峥就笑说:“知道你们大老爷们回来家里必是没有准备,这些东西拿着……”
这的确是急需的,叶峥掏出银子,几个嫂子连连摆手跑了,边跑边说:“不值几个钱,进士老爷给村里争了这么大的气,现在俺们溪山村人人走出去脸上都有光,溪山村的媳妇子回娘家都得娘家人另眼相看呢。”
叶峥笑笑,接受了这份好意。
第二日,叶峥和云爹早起借了村长家的骡子,赶去镇上买了红纸香烛和置办席面的东西,在村里找了几个手艺好的嫂子让他们帮忙置办了场流水席,请全村人都吃了饭,又带着娃娃们拜了回文曲星。
叶峥回到溪山村的第三日,县太爷下帖子和镇上富户乡绅宴请了他一回,又把编过的县志让他过目,问他的意见,众人商讨过,修改了细节部分,其余都好。
第四日请了泥瓦匠加固了叶老夫妇和原主的坟头,燃了鞭炮,祭拜了酒水香烛,回家又和阿爹一起祭了云家长辈,阿爹又跑田里到处看看问问,零零落落事情办了十天,才算全了这些礼。
第十五天,把家里事情都安排完毕,房子和田仍旧托给村长,那免税田的额度又高了,照旧交给村长安排给村里人使用,上回出门前做的那批肥皂共计一百多块全部都捐献给村里不带走了。
村长也知道,这回叶峥他们离开,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老泪纵横要叶峥和云爹在外多保重,有闲暇就回村看看,村人都念着好呢。
第十六日清晨,云爹盖好井口,钥匙锁上大门,和叶峥一人一个包袱,坐上了重回京城的马车。
叶峥他们回到京城的时间是六月中旬,安儿和然儿已经跑得很利索,再也用不着大人扶了,家里的小骆驼八个月已经断了奶,一般骆驼的脾气都不大好,家里这两只却很温顺,从不乱吐口水也不踢人,小骆驼放在院子里,三个小孩儿就跟着骆驼跑。
叶峥一推门就看到这幅景象。
安儿眼最尖,一下子就瞧见爹爹,大叫着爹爹跑过来一下埋到叶峥膝盖里,然儿没有安儿跑得快,没占到叶峥的膝盖窝,就转而去抱阿爷的大腿,被云爹一把举起来,扛在肩头往里走。
这时候云罗氏听到外头的动静撵出来:“哟,回来了,家里的田地屋子怎么样,院墙还好吧。”
云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然儿放在膝盖上逗,嘴里回答:“家里都好,村长照看着呢。”
小骆驼和两个宝宝玩熟了,自发跟过来,跟到叶峥身边,用脑袋去蹭安儿的小肚肚,安儿被弄得痒痒,发出咯咯咯的笑。
小豆子则躲在小骆驼身后,两个月没见叶峥,他有点害羞。
叶峥招招手让他过来,问他的功课,这两天有没有好好练字,小豆子一五一十说了。
叶峥点点头,豆子不算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小孩,但很努力很诚实,一般留的功课都会认真做好,从不撒谎,也不用大人操心。
叶峥和草哥儿说过小豆子可能天资有限,要考学的话可能要付出加倍努力,最好在京里给他报个学堂,踏踏实实地学。
草哥儿那时候正在纳鞋底,闻言道:“嗐,东家,自己孩子自己知道,我家小豆子憨厚胆小,但是个实诚孩子,我从没指望他能和东家一样能为官做宰,只盼着他能被东家指导着学些书上的道理,我想着我没大本事,自己都是东家好心收留的,也没脸叫东家再管小豆子,只是若这孩子不惹人厌,东家就留他在身边做个长随,跟东家也好,陪着少爷们也好,以后自然有出息。”
草哥儿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叶峥明白他的想法了,就没有狠劝他送小豆子去学堂,现在小豆子启蒙或者练习,都跟着叶峥,叶峥抽不出空的时候,小豆子就自己看书练习做功课,闲下来就帮忙干点家里活或者主动照顾俺儿然儿,时刻牢记草哥儿的吩咐,谨守本分,见了叶峥也不叫哥哥了,也跟着叫东家,劝了好几次也不听,就算了。
六月二十一,礼部给安置时间到了,叶峥去礼部销了假,得知其他进士也都陆续销了假回来了。
六月二十二,凌晨,天还未亮,叶峥早早起来,在云清的帮助下穿好进士服,他还没有点官,暂无制服,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圣上将给这一届进士中的佼佼者安排去处。
如无意外,一甲到二甲的五以内,都是安排去翰林院清贵地深造的,深造个几年就派往三省六部为官,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
没有入翰林院的二甲进士,则直接放入京中各机构层级做事,剩下的三甲同进士,一般都外放去地方任职。
从眼前利益看,有可能一个二甲进士直接就入六部中的某部点了实差,干个一年升一品,再干个一年又升一品,而同届的高排名进士们还在翰林院里熬资历,一点实差都不干,也没外快收入,甚至品级都比不上那些排名靠后的二甲进士。
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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