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何,就放手一搏又如何。
后面接近半年的混乱,陈昭每每想起来都如同?一场噩梦一样?。
枪炮声?轰隆震天,租界外围躲满了无家可归的难民,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尸体?被?抬出去,曾经人声?鼎沸的南江市,变成了人间炼狱。
而租界是唯一算得上安全的地方,陈昭和?滞留下来的洋人们聚在一处,在房屋四周挂满了他们各自国家的旗帜,用来震慑肆无忌惮的东洋士兵。
陈昭用所谓的正义和?人权去游说这些洋人,让他们同?意难民们进来躲避炮火,并且把一部?分食物拿出来,按量配给发给他们果?腹。
可是人太多?了,而食物太少了,陈昭堆满了整栋别墅的物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而战火从未停歇过。
连洋人们都在考虑离开了,他们派了人和?东洋军官交涉,希望能停战一天,以便?他们顺利坐上港口的轮船。迫于国际压力,东洋人答应了这件事,他们会在三天后停火,让这些洋人能够安全到达港口,离开这个炮火纷飞的城市。
陈昭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卧室的卫生间里有一台电台,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她借助这架电台和?远在后方的谢飞保持联系。并且在这几年间,持续不断的往后方运送物资和?弹药,以及人才。
陈昭把停火的消息传了出去,传给了在大后方的谢飞。
然后,开始了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候。
三天后,晨光熹微之时,洋人们已经整装待发,排队上了车。
车队沉默的驶过租界的街道,道路两旁空无一人,只有橡胶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陈昭坐在汽车里,身边的她的女仆和?收养的孩子,一直保持安静。
震耳的炮声?,是在车队即将驶出南江最繁华那条大街的时候响起来的。
对其?他人而言,这或许是魔鬼的脚步声?,可对陈昭来说,这是希望的声?音。
她急促的命令司机拐到小巷子里去,然后调头返回租界。
忠诚的黑人司机听从了她的吩咐,但?是更多?的洋人却选择加快速度,赶到港口去。或许是因为莫名的自信,他们不相信东洋的军队敢开火,也?同?样?看不起夏国的军队,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可惜,来的这队人马,和?他们认知里的不一样?。
汽车拐到另一条路上,把连绵不断的炮火声?甩到身后去,陈昭握紧双手,默默祈求能有个好?的结果?。
整整五天的时间,陈昭和?一群难民一起,躲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为了不让外人发觉不对,陈昭在洋人撤离之前,也?随大流把自家的食物都捐出去了,如今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面什?么都没有,大家只能在黑夜降临的时候,从井里取水果?腹。
饥饿和?恐惧时刻折磨着她,是谢飞解救了她。
死里逃生的经历,让陈昭忍不住流泪,当然她的行为并不突兀,周围都是放声?大哭的人。
南江被?谢飞所在的部?队收复了,陈昭爽快的把城外的几个工厂捐了出去,然后重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她跟着谢飞来到了大后方的根据地,这里远离海岸线,也?没有铁路和?霓虹灯,暂且还算得上和?平。但?是太过于贫穷落后了,陈昭见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穿着带补丁的衣裳,人们脸上带着长?期饥饿留下面黄肌瘦,但?是精神状态却很好?,充满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从前陈昭身边的那群外国人,都被?她打?发回印洲找彼得去了。战争已经彻底打?响,现在外国人的身份也?不能再起多?大的用处了,他们继续留在夏国的意义不大,不如回去帮彼得的忙。
陈昭自己提着个大箱子,而谢飞则是帮她扛着另外两个大包袱,嘴里还不住的介绍着。
末了,他笑着说道:“这里还不错对吗?虽然落后贫穷,但?是老百姓却都很有干劲儿,相信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换取美好?的未来。”
陈昭点点头:“比我想象的要好?,只是我能做点什?么呢?总不能让我闲着吧,虽然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但?是毕竟还有力气。”
谢飞失笑道:“你太低估自己了,陈昭小姐的名号在这里,那可是响当当的的,所有人都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当初的决定,我们就没有足够的武器和?药品,来应对敌人这么多?次的扫荡,也?没有办法收回南江。”
他看向陈昭,沉声?道:“你是英雄,这毫无疑问。”
陈昭简直要脸红了,她并不是什?么英雄,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好?吧,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陈昭迅速转移视线,询问道:“我住哪里呢?这里有旅馆吗?”
谢飞体?贴的没有继续:“有窑洞,早在你说要来之前,我们就为你准备了一孔新的窑洞。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我保证打?扫地很干净,而且冬暖夏凉。”
正如谢飞所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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