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她把脸儿埋在他胸前,分开两臂环上他腰际,牢牢的锁住,什么也没说。几乎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之后,她才出声,依然埋在他怀里。“如果方家的人来找我帮忙,我说他们是活该受到惩罚,为什么我要帮他们?或者是我姊姊来找我帮忙,我认为她应该受点教训才会学乖。我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对现在的你而言,会这么想并不奇怪。”“那为什么我姊姊要说那种伤人的话来反击我?”“当人们做反击的时候,通常都是想要用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我一直以为方家的人里,至少还有我姊姊不认为爸爸是被我害死的,所以她才会偷偷来表示一下她的关心,但今天,就在十五分钟之前,我才知道原来她也认为爸爸是被我害死的。别人我可以不在意,但我自己的亲人,他们竟然都认定爸爸是被我害死的!”“因为他们没有人愿意承担起那份罪,只好往你身上推。”“那你认为我爸爸是谁害死的?”“他自己。”“为什么?”“开快车的是他自己,不是别人。”方蕾猛然抬头,一脸愕然。“耶?”靳文彦垂眸俯视她,莞尔。“你以为我会说是他自己决定要帮你大伯逃亡的,所以该怪他自己吗?”方蕾直点头。“宋巧莲是这么认为的呀!”靳文彦淡然一哂。“不管他做的事是对或错,如果当时他不开快车,现在应该还好好的活着,所以问题不在于他是到哪里去做什么,而是他开快车才会出车祸导致死亡的。”方蕾怔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耶!”他松开一臂,将她往沙发那边带过去。“因为你已经习惯他开快车了,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有时候它会把不正当的事转变为理所当然。”顺势在沙发上落坐,她依然偎在他胸前,像是祈求安慰的小娃娃。“妈妈常劝爸爸不要开快车,但他就是不听!”“所以,那是他自己的错,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错。依旁人的语气来说,就是:谁教他要开快车!”她仰着眸子瞅住他又看了好片刻,忽又把脸儿埋进他怀里。“老公。”“嗯?”“谢谢。”这是头一回,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摆脱那份害死爸爸的罪恶感,不一定什么时候,但,终有一天会的。转个眼,又面临期末段考的紧张气氛,方蕾是个用功的学生,段考时更认真,但这次段考,她却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念书。“你要休学?为什么?”宋巧莲难以置信的尖嗓门怪叫。方蕾拍拍自己的肚子,苦笑。“我怀孕了。”“怀孕?”宋巧莲差点昏倒。“白痴啊你,干嘛这么早生孩子嘛?”“因为我老公说过他是因为祖母催他结婚他才结婚的,那老人家催晚辈结婚通常都是为了想抱孙子嘛!”方蕾委靡不振地说。“所以当他问我需不需要避孕时,我才跟他说不用,没想到我一怀孕他就要我休学。”“你没有跟他抗议吗?”“没有。”方蕾摇头。“我老公不是那种老婆怀孕就不让老婆念书的人,我猜是如果我真的挺着肚子上学,他祖母发现之后会啰唆吧,你知道,老人家的想法都很古板,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好让他为难呢?”“那”宋巧莲无措地抓抓头发。“只好明年再复学啰!”“我也是这么想,晚一年而已,想来不会差太多吧!”“那暑假时你也不能跟他一起出国了吗?”沮丧骤失,方蕾突然眉开眼笑起来。“不对,他真的要带我出国去玩耶!嘿嘿嘿,我就猜是这样他才会叫我学荷兰语,他说手续都办好了,我这边学期一结束,隔天就要带我出国,可能是去荷兰吧!”“什么时候回来?”“我哪知道?他又没说!”方蕾咕哝。“不过他每次出差都去一个星期到十天左右,这回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天数吧!”“记得带礼物回来给我喔!”
“没问题!”结果礼物是寄回来给宋巧莲的!第一次出国,第一次搭飞机,方蕾好像第一次展翅飞行的小鸟一样兴奋,从出门到上飞机,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亏靳文彦有那份耐心容忍一个活动噪音在他身边破坏安宁。“哇,哇,还有个人电视耶!快,快,教我怎么cao作!”“安静一点!”靳文彦仿佛哄小孩一样斥责她。“等起飞后再教你!”“好嘛!”方蕾不情不愿地按捺下兴奋的心情往机窗外看,忽又回过头来。“喂,你表哥那边怎样了?”“他坚持要你,我说我不管了,姨婆只好替他挑一个。”姨婆挑?那只有姨婆自己会喜欢。“表哥肯?”“那是他们的问题,我警告过姨婆了,如果表哥再离婚,以后我都不管他们的事,也不给他们生活费了。”“喔。”问题问完,方蕾无聊的东张西望,不到十秒又生出另一个问题来了。“老公,为什么这里座位这么少?跟电视上的不太一样耶,人家都是一排排座位跟公车上一样说,为什么这里只有八个单人座和两个双人座而已?”“这里是头等舱。”“原来头等舱是这个样子的。那”“你话真多,跟小孩子一样。好了,要起飞了,来,我帮你看看安全带系好没有?”起飞后,安全带一松开,大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靳文彦忙着打开行动电脑处理公事,一份份文件摆得到处都是,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会搭头等舱的缘故,因为他需要够宽敞的空间工作。而方蕾则忙着看电视、听音乐、玩游戏,顶级的享受,一点都不像在飞机上,连用餐也像是在高级西餐厅里进餐。“咦?你在喝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我也要!”“白酒,你未成年,不准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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