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硬,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心中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阮氏原本也以为,裴铮是赌气任性的,但这么多年了,就算要赌气这气也消了吧?
她本以为裴铮消了气之后,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但是没有想到,裴铮竟然…
“侯爷,他并非是任性,而是想明白了。”阮氏轻声说道,早在柳朝朝离开的时候,阮氏就觉得裴铮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愿意承认,只当裴铮是一时受了刺激难以接受。
她一直都在等,等裴铮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然而阮氏知道了,她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
裴铮已经决心放弃一切,只是为了柳朝朝,阮氏想起了裴铮离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过去了五年,她的记忆本应改变的逐渐模糊,但没有想到愈发的清晰。
’母亲,我曾经以为,权利地位和财富是最重要的,可朝朝离开我之后,我才明白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早已经不算什么。‘
阮氏还记得裴铮说这句话时候的模样,他那么的冷静,那么的认真,眼眸中的情绪却是那么的疯狂。
让阮氏看了都要害怕的疯狂。
她本以为,裴铮只是一时糊涂,她一直都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但其实这一切只是阮氏的自欺欺人,她当真不知道吗?当真不明白裴铮的想法吗?
那是自己的孩子,一举一动她都是最了解的。
只不过阮氏直到现在才愿意相信。
“什么?”裴元勋显然是没有听懂,“什么叫做,他只是想明白了?”
裴元勋显然好似不能理解的,在他看来裴铮就是离经叛道,孩子的叛逆期都还没有结束,只需要好好的引导就可以。
但阮氏的目光却很残酷,她抬眸深深的看向别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很快阮氏就将目光收回,落到了裴元勋的身上。
裴元勋被发妻看的一激灵:“夫人?”
他很想问一问阮氏,到底是怎么了,但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阮氏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
能让阮氏有这样举动的,裴元勋猜测,也唯有他们的孩子。
但阮氏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对这件事情再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无论裴元勋问什么,阮氏都是闭口不言。
裴元勋也着实无奈。
过了正月之后,裴元勋便要启程离开京城,他和阮氏商议,要不要和裴铮好好的聊一聊,但阮氏的的脾气比起之前来要差的许多。
坚决不同意,“他若是实在不想当这个世子,我们总不能逼着他当,他自个儿不是也说了吗?玖玖聪慧过人,可以堪当大任。”
“刚好,我也是这么以为。”
裴元勋听懂了妻子的意思,怕是被裴铮气的狠了。
他虽然心疼孩子,但也是敬重发妻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索性就不去理会,省的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和好了,留下自己里外不是人。
但裴元勋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变的恶劣,便给大女儿去了消息,让大女儿想想法子。
而远在凉州的裴铮,并不知道父母之间的打算,他每日都在府中养伤,成日里脚不沾地,已经快要闲出毛病来。
虽说郡守和师爷每日都会过来找裴铮,几人凑在一块儿,也会在书房商议公务,但他很多时候都是以静养为主,成日里不是吃饭就是喝药。
明明裴铮觉得自己的伤势已经大好,但是府中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成日里让他喝药。
更因为有朝朝在,裴铮当着朝朝的面并不会发难,于是有了靠山的岑大夫,变着法的给裴铮扎针喝补药。
从前想做的不能做的,这会儿统统都做了。
那药是要多苦就有多苦,要多难喝就有多难喝。
裴铮好几次都要破口大骂。
但因为是朝朝亲自端过来的,就算是黄连,裴铮也会咽下去。
只是这苦药喝的多了,他也是受不住的,便忍不住开口求饶,“朝朝,今日能不能不喝?”
朝朝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又看了眼裴铮,很是坚定的摇头,“良药苦口利于病,岑大夫说你需要好好的喝药。”
裴铮的身上多是陈年顽疾,从前裴铮算不上隐疾讳医,但绝对不是一个配合的病患,如今因为朝朝的缘故,他对岑大夫总是诸多忍耐。
“但是这药也实在是太苦了些。”裴铮默默的别开眼,根本就不想去看,这些日子的药越来越苦,越来越苦,他有理由怀疑岑大夫是故意的。
存了心的要折腾人。
“玖玖都不会这么喊苦。”朝朝的声音稀疏平常,但裴铮分明就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嫌弃。
裴铮:“……”
这都是什么事儿?
这些人是不是一个两个的,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裴铮无奈极了,“当真是因为这药太苦了,岑大夫他…”
“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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