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危机过去,舒杳才意识到,这再日常不过的拥抱,却也正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她按灭手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俩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反正等舒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外套已经掉落在脚边。
算起来,俩人的确好几天没亲热过了,而此刻的亲吻,多少带了点劫后余生的意味。
车库里一片漆黑,但门没有关上,从舒杳的角度望出去,甚至可以看到庭院外偶尔经过的路人,这让她不由瑟缩:“有人……”
沉野连头都没回,降下车窗,拿起桌子里的一个纸巾盒,往墙上一点亮处扔了过去。
“啪”一声,开关被砸中,车库门缓缓降下。
四周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密闭空间。
车内昏黄的灯光下,舒杳看清了他眼神里直白又坦荡的欲念。
唇齿之间的声响,在安静的氛围里被无限放大,听得人心跳加速。
情□□薄而出。
但舒杳却还记得一件事。
“你快两天没睡了。”
“不困。”沉野自顾自来势汹汹。
舒杳拢起自己的衣领,一回生二回熟地把手往下探,“今天只能这样。”
“嗯?”沉野就像是给了一颗糖,又被扇了一巴掌的小孩儿,语气之中有些不满。
“你今天必须早点睡。”舒杳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抚,“明天随便你。”
一夜好眠。
生物钟影响,第二天,沉野依旧早早就醒了。
却没想到有人醒得比他更早。
厨房里充斥着淡淡的米香,沉野看着忙碌的身影,走上前去,从背后圈住她的腰。
他闭着眼睛,靠在舒杳的肩膀,嗓音有点暗哑:“怎么起这么早?”
“给你哥煮粥啊。”舒杳用勺子搅动着砂锅里的粥,柔声道,“司机会来接我,你这两天太累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沉野这才想起昨天她在车里说的事,倒是挺听话,轻轻“嗯”了一声,但圈着她腰的手却紧了紧:“那你今天要待在医院吗?”
“嗯,怎么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沉野显得有点粘人:“病房里人很多,早点回来也没事。”
“我知道,但是万一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好帮把手。”
沉野便没再说话。
舒杳隐约觉得,他今天有点沉默,低头看向腰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小狗,尾巴倒是微微往上翘着。
舒杳偏过头,在他脸侧轻轻吻了一下:“你乖。”
“哦。”沉野应了一声。
如果是平时,沉野绝对不会满足于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他大概率会得寸进尺,说一句:“就这?”
但今天,他不仅没有,反而松开了她,走到一旁橱柜里拿出了碗筷。
舒杳还没来得及细想,锅里的粥冒起细密的气泡,将锅盖往上顶,她吓了一跳,正准备伸手,沉野却已经先一步把锅盖掀开了。
舒杳自己试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就帮他盛了一碗,又把剩下的装进保温盒里。
门外响起刹车声,应该是司机到了,舒杳急匆匆收拾好东西。
等坐到车里,舒杳才再度察觉到不对劲,沉野刚才送她出门的时候,没有亲她。
难道就因为昨晚没有答应他?
但她不也是为他身体考虑嘛。
舒杳抿了抿唇,本来决定在病房待一天的,但现在却改变了主意。等送完粥,如果没事,就回去和他开诚布公聊一聊吧。
一路到达顶楼。
沉炀还在睡觉,客厅里钱曼青正帮他收拾衣物,见舒杳进来,钱曼青笑了笑,放轻声音问:“怎么过来了?”
舒杳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上:“沉炀昨天说想喝玉米牛肉粥,我就煮了点,妈,您吃了吗?”
“没有呢,阿野呢?”
“他在家休息呢。”舒杳把保温盒打开,往碗里盛了半碗。
“那你……”钱曼青欲言又止,脸色有些纠结,“杳杳,这几天你也挺累的,多和阿野一起在家休息休息,不用经常过来的。”
舒杳愣了下,听得出钱曼青这话,完全就是委婉的说法。
像是在暗示这里不需要她。
“妈。”舒杳心一沉,攥紧了手里的勺子,“您是不是听爸说了罗建辉的事……所以……”
“你说什么呢,当然不是。”钱曼青打断了她,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安抚着拍拍她的手背,“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听你爸说了,有这样的父亲,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那为什么……”
钱曼青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妈只是担心,你经常来看炀炀,阿野会不开心,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就算不开心,也不会明着说出来。”
舒杳有点明白,却又不是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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