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们见面是因为什么事?”
“她刚搬家,邀请我去做客。”
“所以是白天?”
“当然啦!白天中午!”
警察点点头,又道:“关于程雅风的个人情况,你了解多少?”
韩歌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更厉害了。他叹了一声,道:“我真的不了解,除了她的姓名年纪,在公司担任的职务,我什么都不了解。平日我们会经常聊天,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她很认真地听。她有什么亲戚朋友,我一概也不认识。我只知道我们光武公司的副总程潇是她的堂姐,但其实他们的血缘关系已经非常远了。”
中午商玉痕开车把韩歌送回了家,韩歌进了房间,倒头就睡着了。商玉痕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煮好了饭菜想叫他来吃,见他睡得昏昏沉沉,只好作罢。
局里的新规,询问案件相关人员或嫌疑人时必须有二人以上在场,他必须公事公办。从警局出来后,韩歌一直皱着眉头,脸黑得像灶台的锅底,连正眼都不看他,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此刻商玉痕的心情也十分不悦,他发现韩歌有很多事瞒着他。平时他当然可以不在乎韩歌的私交和个人活动,但自从韩歌脚受伤的这段日子来,他们天天在一起同吃同住,也聊起过程雅风,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韩歌和她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亲密得多。
仅仅一件事:深更半夜给对方发语音信息请对方来家里,而对方接到后二话不说就赶来,这就不可能是一般关系能做到的。
但是商玉痕心里很清楚,不论他们的年纪是不是相差过大,他们两人都不会是那种男女关系,因为韩歌的性向决定他不喜欢女人。
所以在韩歌的心里,程雅风是什么定位呢?和谐的女同事?知心的大姐姐?还是弥补了心里缺失的母亲的地位?
他收拾了厨房,又匆匆赶到警局。法医出具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服用过安眠药,剂量不算特别大,但也超出了服用最大限制。死因是溺死,这个没有疑问。她的左小腿部位和左脚踝骨处有淤青,怀疑是进入浴缸时碰到的,那个时候她可能有点神志不清了。
程雅风一个月前曾经因为失眠的原因去看过医生,随后拿着处方去五家药店购买过安眠药,医院和药店都有她的消费记录。这个案子交到刑侦队来,大家的初步看法都是自杀。
至于自杀原因还未查明,但商玉痕认为,这和他们已经发现她是下药者有关。起初他有点不大确定,但一天后,网监部的同事魏博确定了一条重要线索:程雅风在四月时三次上外网购买过麦角酸二乙酰胺(lsd) 片剂,虽然她用的是假名和假的收货地址,但电脑显示的ip地址就是她家。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让商玉痕非常失望的事,他们竟然慢了一步,还没有弄清她作案的动机,她竟然就这样死了。
难道是畏罪自杀吗?可是韩歌病情并不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她会那么惶恐惊惧吗?
不过这也有可能。商玉痕想。她曾经坐过牢,那段日子对她来说一定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光吧,她不想再接受审判,不想再被判刑坐牢了,所以宁愿一死。
得知程雅风突然死亡,光武全公司都被震惊了。程潇很快赶到了警局,接受了询问。
程潇解释说,程雅风是自己爷爷的堂弟的孙女,爷爷在自己三岁时就去世了,这位叫程兵的四爷爷她没见过面,只是听父亲提起过这么个人。他有七个孩子,程雅风是第三个儿子的大女儿。在今年三月之前,她们两姐妹也从未见过面。
商玉痕觉得有点奇怪:“程雅风的爷爷你没见过,那么她的父母呢,你见过吗?”
程潇道:“我过满月时,她爸爸见过我,他们一家远在h省,与我父母都是电话联系的,但也仅限于逢年过节的例行问候。我们知道他们家有一女一男两个孩子,叫程雅风和程书喻。今年二月过完年,程雅风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申丞市找工作,请求我帮个忙,我不好推辞,就答应了。”
商玉痕向她说明了程雅风的死亡情况,程潇沉默许久,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她父母来申丞办理后事的。”
临出门前,商玉痕又叫住了她,道:“程姐,九月二十二日晚上,你在哪里?”
“我和韩重在外地,怎么了?”
“没事,例行询问一下。程姐,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可疑的事,请你务必要通知我。”
程潇擦了擦脸上的泪,有点疑惑道:“什么可疑的事,你指的什么?”
“比如,她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之类都可以。”
程潇犹豫了一下,道:“商警官,我说了还希望你能理解。你也看见了,她和我三十多年间从来不联系,我们的关系和陌生人差不多。我帮她介绍工作已经很为难了,平时也不能和她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免得公司对我有意见。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事,只能去问其他同事了。”
韩歌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程雅风时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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