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可才退了几步,她便撞到了人。回头一瞧,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二话不说,她立时跪倒在地。“这位姐姐,救我,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一句“逼良为娼”惹得凉风忍不住出来看看情况,可一瞧见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竟是那日当街和穆齐纳尔贝勒拉拉扯扯的女子,令她不禁征愣了半晌。就在此时,涵香馆的老鸨和一帮保镖已火速赶到。“浣风姑娘,不好意思,吵了你的安宁了。”老鸨涎着笑脸朝浣风说道。浣风可是涵香馆的金字招牌兼摇钱树,这样的姑娘当然只能奉为财神爷般地供着,否则她的损失就惨重了。她神情一转,恶狠狠地指着躲在浣风脚后的紫嫣,大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竟敢逃跑!待会儿看老娘怎么整治你带走!”她眼尾一扫,几名保镖立刻气势汹汹地走向前来。“不,不!”紫嫣吓得魂飞魄散。“我不走、我不走!”几声哭喊,她又紧揪着院风的裙摆求救。“浣风姑娘,求求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浣风抿唇不语,平静的玉容上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而那几名保镖一把拉起紫嫣便往屋外拖。“不!放开我!放开我”紫嫣声泪俱下地喊,死命地挣扎着。可保镖们如钢铁般的手指紧扣住她,教她怎么也无法脱离他们的钳制。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刻,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娇脆嗓音——“慢着!”所有的人全停了脚步,转身往浣风望去。“李嬷嬷”浣风扬着一抹醉人的笑,翩翩款款地来到了老鸨面前。“刚才这丫头说你逼良为娼,有这回事吗?”
见浣风插手此事,老鸨闪过一丝不悦,可她对其他姑娘恩威并施的招术在浣风筑里并不管用,因为浣风只是寄居在此,并未卖身与她。“浣风姑娘,你别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她可是家里的人押来典卖给我的,哪来的逼良为娼呀!”此刻,她又谄媚地笑得灿烂。“她才胡说八道!”紫嫣连忙喊冤。“我的家人都不在京城,那两个男人我根本不认识。”浣风一转眸,随即叹道:“唉!各人说各话,我到底要相信谁呢,李嬷嬷?”她状似为难,闲散地戏着李嬷嬷,但眼光却教人畏怯。“浣风姑娘,咱都认识这么久了,我的话你还信不过吗?”李嬷嬷避重就轻地说。事实上,这个丫头是与她相熟的赵大兄弟俩带来的。一见这丫头长得白嫩又标致,这桩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况反赵大又再三保证这丫头不会为她招来麻烦,所以她才贱价买了这丫头。“李嬷嬷。”浣风轻笑低语,声若黄莺出谷,笑似春风送爽。“奴家就是认识你久了,所以才明白你的话总要打上几分折扣。”“哎哟,浣风姑娘,你这话是怎么说得——”李嬷嬷才想演出戏,却教浣风给打断下一”“好了,李嬷嬷,咱也别再闲抬杠了。这丫头我看了投缘,就让她留在浣风筑吧。”她一贯的轻声细语,却让李嬷嬷无法忽略她话中透露出来的坚决。眼珠子转了转,她选择退而求其次。“浣风姑娘,你要的东西,老身可从来没说个‘不’字。但这小丫头,可花了我不少的银子呀!”浣风扬唇浅笑,十分明白李嬷嬷的意思。“翠环。”她文风不动地唤着侍女。“在,小姐。”“去我首饰柜里取两百两银子来交给李嬷嬷。”两百两?!一伙人全目瞪口呆地征愣在当场,包括紫嫣。“翠环?”浣风又唤了声。“哦。”翠环回过神来,连忙应答。“是,小姐。”两百两!李嬷嬷喜孜孜地眉开眼笑。这个小丫头才花了她十两银子,没想到一转眼间她就赚了好几十倍有余,这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呀!“李嬷嬷,这是两百两,你算算。”翠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银子递给了她。小姐干嘛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丫头花这么多钱呀?真是便宜了李嬷嬷!亮灿灿的几绽银元宝,直教李嬷嬷看的是目不转睛。双手才伸了出来,她蓦地打住,眼露犹豫。这么难得的机会,自己是否应该多敲些竹杠?“哟,怎么,嫌少呀?李嬷嬷。”浣风美目中净是李嬷嬷贪婪的模样。“小心消息一走漏,官府的人查上这儿,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李嬷嬷脸色一白,立刻抢过银子。“浣风姑娘,你误会老身了,老身只是突然想起有件要紧事得赶紧去办,所以不便多加逗留。告辞、告辞”话还没说完,她紧捧着沉甸甸得教人爱不释手的银子,匆匆离去。不多时,浣风筑之中又恢复了恬淡宁雅。“浣风姑娘”紫嫣“咚”的一声朝着浣风跪了下来,感激的泪水也漫过了眼眶。“你的大恩大德,紫嫣没齿难忘!”“哎哟,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快起来。”浣风连忙将她搀起。“相逢自是有缘”咱能碰在一块,必定是老天有所安排,更何况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紫嫣泪如雨下,既为自己乖桀的遭遇而哭,也为自己幸运的获救而泣。“你说你叫‘紫嫣’是吧?”“嗯,奴婢是叫紫嫣。”点了点头,她抹去泪水,本能地应道。“奴婢?”浣风有些好奇。“紫嫣妹妹是哪家的奴婢呀?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去?”是穆齐纳尔贝勒家的吗?紫嫣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中透露出身分来。她应该对浣风姑娘坦承吗?这个问题,令她开始思索自己眼前的处境。经过昨夜之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再待在淳亲王府了。一来她心系慕嗥之事,早晚会让格格察觉出来,二来慕嗥对新婚之夜的事已有所怀疑,眼下若是坦承,让浣风姑娘送了回去,那她真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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