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然后她会给他一巴掌,狼狈地跑开,用一辈子的时间恨他、怨他、遗忘他。但他没有,她也没有。最终,他慢慢地起身,将她拉坐起来,找了一件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蹲在她面前,粗糙的手指轻柔地擦着她源源不绝的眼泪,困难地道:“一个吻换你的恨,我不怕,我怕的是,毁了你一辈子。”她拼命摇头,凌乱的发丝和着泪水粘在脸上,哽咽道:“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我宁愿你恶劣到底,自私到底,也不要你的虚伪。”她说完猛地推开他奔向门口。“平平!”他迅速挡在门口,双目赤红,大声吼道:“如果对你能做到虚伪,能够恶劣到底,自私到底,事情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流着泪喊:“别说了,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维持表面的上的平静,你还想怎么样?”“我”“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开始恨你了!“平平!”他颤抖地唤。“让我走,在我打你一巴掌之前让我走。他挺起胸膛,上前一步“你打吧,如果打下去你心里会好受些,你就打吧。”“啪!”响亮的一个耳光,打得他脸偏到一边。室内出奇的宁静,似乎空气都不流动了,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红肿的手掌,他定定地盯着地面。好久好久,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下,脚步虚浮地跨前两步,用力拉开门。错身而过的刹那,他低哑地道:“这一巴掌,为什么你两年前不打?”她脚步停顿了一秒,闭了闭眼,咬紧牙关,没有回答。“砰” 的一声,房门在两人之间关上。她抓紧衣襟,一路狂奔,肩头的病根本感受不到,因为心上的病早已超过身体的痛。为什么两年前不打?因为她不忍心,她用平淡和冷漠来保护自己,保护这段危险的脆弱的暧昧不明的关系。她知道一旦爆发了,就意味着彻底的反目,连亲人和朋友都做不成了,而她珍惜那段纯洁的感情,那段美丽的回忆,他为什么要逼她打破?为什么连一层自欺欺人的外壳都不留给她?lyt99lyt99lyt99“江平,江平,起来了。”秦沐阳轻轻地摇着昏睡中的陶江平。“嗯,”她迷迷糊糊地呻吟“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不行,起来,江平,你给我起来,你都睡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别吵我!”她不耐烦地嘶吼,掀起被子紧紧蒙住头。“人家失恋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就去喝酒买醉,割腕跳河的也有啊。哪有你这样的?一直睡睡睡,你想睡死啊?要睡死也得吃上一瓶安眠药啊,光这么睡有什么用?”“沐阳!”舍长呵斥“别这么说话。”“不这么说怎么说?你看她那个死人样,哪像我认识的只会笑不会哭的陶江平?想哭你就大声地哭,没有人会笑你,我的肩膀虽然不宽,可是一样够你靠!”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下,慢慢地拥着被子坐起来,抬起红肿的眼皮,木然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好姐妹,用哭得干哑的声音道:“眼泪那天晚上已经流得够多,我不想哭了,就想休息,我好累,好累好累。”“江平,”沐阳上前将她拥进怀里“傻女孩,何苦压抑自己呢?”她的头无力地抵在她肩上“我不知道,沐阳,给我唱首歌吧。”“唱什么?”“随便唱什么,什么都好,我想听歌。”“有些事我们活到现在仍不明了,啊——为什么认认真真地去爱,就是得不到,啊——我知道也不是自己糟,爱走了谁也阻止不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放掉,啊——至少你还有我,还有我,一个真正不变的朋友,只要你需要我,告诉我,我愿意永远陪你度过。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来我的怀抱,你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知道。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别再想他的好,都忘了。”六月结束的时候,他走了,挥一挥衣袖,一片云彩也带不走,反而留下来数不清的牵挂。临走之前,他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听。于是他给她发了条短信:“平平,我走了,也许时间和距离是最好的保护壳,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再奢求些什么,我只希望,如果有缘再见,你还能叫我一声:‘大哥’。”深夜,又一条短信发来,只有三个字:“对不起。”第一次见面,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对不起”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机淡蓝的屏幕上,她颤抖着摸索按键,按下了‘删除”、“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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