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自顾自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坐下道:“最近陛下总为修路烦忧,借用你之前的俗话,要想富先修路,陛下登基之后,想大肆改革,只是改革之前,修路是最基本的,亦是重中之重,只是问户部拿银子时,户部拿不出来,究其原因,几乎这里受灾,那里天公不作美,导致很多地方没有税收不说,还拿了许多银两出去填补亏空赈灾。”
田恬不解:“那和你擢升有何关系?”
宋文娓娓道来:“我身为翰林编撰,平时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记载陛下言行,偶然间听陛下说起泗州大旱,颗粒无收,我发现不对,如实禀报陛下,之前我经常抄书,山川历史,人物传记,妖魔精怪类的,都知道一二,其中泗州我亦有所了解,那里虽然山连着山,很是贫穷,但建立了水利工程后,以梯田形式放水灌溉,亦成了鱼米之乡,奏折上写着大旱颗粒无收,实属无稽之谈,我把疑惑禀报陛下,陛下自会派钦差大臣下去查证,一月时间,证的我所言非虚,陛下爱材,把我调任户部委以重任,暂代户部侍郎之职。”
田恬点头:“陛下真是慧眼独具。”
宋文哭笑不得:“只是暂代,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就看我接下来的成果。”宋文拉着田恬的手,感慨道:“陛下把我放在户部,其一是爱材,其二是想借我之手查出更多的不对之处,我之前抄书涉猎极广,全国各地的山川地貌我皆知道一二,我去户部翻看往年税收,定能有所收获,陛下也想借此拔除一些贪官,聚齐钱财继续修路。”
田恬点头。
宋文:“若我此次做的好,户部侍郎便坐稳了,若是没有成绩,估计陛下会对我失望,此后升迁之路艰难。”
田恬为他加油打气:“三爷文采斐然,自然是马到功成,这户部侍郎之职非你莫属。”
“你呀,就知道说好话与我听,翻查往年税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田恬也知道难,但不以为然,她相信宋文:“你以前在四海钱庄做管事,能把四海钱庄做的有声有色,绝对是你能力出众,你当初在四海钱庄管钱,如今在户部也算是管钱,你肯定可以胜任。”
宋文哭笑不得:“那便承夫人吉言。”
田恬笑,捧着明黄的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男人真是出息,户部侍郎可是从三品,一下从六品跨越三个品级,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宋文一跃成为户部侍郎,震惊朝野,很多老臣站出言明不妥,是新帝力排众议,推他上去。
宋文现在是新帝眼前,最红之人亦不为过。
宋府,世安院。
老夫人得知此事,郁结于心,心中极不甘心,原以为那逆子入朝之后,没有人脉帮扶,肯定走不长远,但现实与她所想恰恰相反,不到一年时间,他从六品翰林修撰一跃成为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虽是暂代,但可以想见新帝有多宠信他,他日定然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宋冲如今还是六品内阁侍读,没有一点变化。
对比之下,老夫人直接气的病倒了。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一起到世安院侍疾,明着是照顾老夫人,内里巴不得这老婆子赶紧死掉才好。
如今大爷二爷迷恋后宅新纳的几个姨娘,十天半月都不去她们房里一次,她们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丈夫的宠爱,自然恨上了老夫人这个始作俑者。
宋文暂代户部侍郎之后,更加忙碌,早出晚归是常事。
田恬都有一种守活寡的感觉。
从怀孕到生产已经将近四月有余,宋文几乎没有碰过她。
也不是不想碰,实在没有精力。
每晚半夜三更才回家,洗漱沐浴后累的话都不想说,躺下便睡了。
田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当即决定搬到城东,租一所二进的宅院。
宋文每日上朝,然后去户部,城西距离城东太远,坐马车要一个时辰,晚上稍微晚些回来,又是一个时辰马车,来来往往的,不知耽误了多少时间在路上。
田恬想让宋文休息的好些。
再者刘东家现在成衣生意越来越火爆,宋文每个月的俸禄也高出不少,去城东租一所二进的宅院,绰绰有余。
等过个一年半载,银钱凑的差不多了,再买一所更大的宅院。
也可能等宋文出人头地,圆满完成陛下的差事后,陛下龙颜大悦,直接赏他一座宅子也未可知。
田恬说做就做,当天便带着两个丫鬟,坐着马车去了城东牙行。
城东寸土寸金,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一所二进的宅院,至少一月要十五两银子左右。
田恬连着看了三天,终于选了一座阳光充足的二进宅院,付了租金,一家人马不停蹄往城东搬。
田恬心疼宋文忙碌,这些小事全是她一个人指挥着下人完成,他只需要好好忙户部的事情便好。
宋文果真能力出众,不到三个月时间,把户部往年税收以及支出全部翻了个遍,寻出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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