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没想到宋文骨头如此硬, 气的胸口疼, 仿佛一口气喘不上来, 难受至极。
甘棠也急了:“三爷,你别和老夫人怄气,老夫人毕竟是长辈,你好生和老夫人说话,这样怄气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大少夫人,二爷,二少夫人此时也在一旁好言相劝,希望宋文能赶紧给老夫人认个错,休了陈氏,此事便算过去了。
宋文看向田恬,目光坚定:“我想好了,与其在这宋府让你跟着忍气吞声,还不如分了出去单过。”哪怕断送了仕途,他也在所不惜,他算是看出来了,若他们在宋府一日,老夫人便一直视妻子如眼中钉,既如此,那便分了。
他们也能过些安生日子。
老夫人原本是想打压他,逼着他服软,结果他铁了心要分出去,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面目狰狞,厉声恐吓,带着浓浓威胁:“宋文,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分出去,宋家一切与你无关,不仅是直接入仕的机会,就连宋家二房的财产,都不在是你的。”
田恬怒了,直接入仕的机会,没了也就罢了,为何宋家二房的财产也不给他,欺人太甚。
“老夫人,您凭什么这样对宋文,二房的财产本就由他继承,凭什么不给他?”
宋文也很生气,但妻子说了他想说的,他没多作声,等着老夫人回答。
老夫人冷哼一声,理所当然道:“宋家二房的家产,也是宋家祖上传下来的,是宋家人辛辛苦苦挣来的,宋文忤逆不孝,我做为宋家当家夫人,为宋家清理门户,自然是把他断出宋家,以后他和宋家再无瓜葛,自然不会把二房财产交于他。”
这等于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田恬气的够呛。
宋文脸色黑如锅底,心中恨到了极致,老夫人从未把他当过宋家人对待,有用时,说两句好话抚慰,无用时,一脚踢开,毫不手软。
就像三年前宋家落难,老夫人第一时间想着保全大房一家人,她利用娘家关系,护住了她的女儿,原本也想护着宋冲,但宋冲得罪了丰华,丰华暗中捣鬼,使得宋冲被辗转到沙石镇李府为奴。
大少夫人亦有娘家护着,她们可以说从未受过苦难。
而他和娘亲,无人可护,无人可依,他去做了上门婿,而娘亲至今还未找到。
二爷宋渊是庶子,也和他一样自生自灭。
若老夫人当初真的把他当宋家人,只是帮扶一下的事情,能免去他无数苦难。
她没有。
在她心里,从未瞧得起过他。
屋内气氛十分严峻紧张。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视线注视着宋文,等待着他的回答。
忤逆老夫人的代价太大,有人忍不住,已经在劝他赶紧赔罪道歉。
甘棠最为着急,她不想三爷真的和宋家闹掰,否则她永远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三爷,三思啊,万不能意气用事。”
老夫人见时机差不多了,继续道:“宋文,只要你今日休了陈氏,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忤逆无礼,只要你同意娶了甘家小姐为妻,我甚至可以卖你个好,看在陈氏为你育有一女的份上,继续留在府里当个姨娘。”老夫人苦口婆心:“宋文,你今日以为我在逼你,来日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这样做都是为你铺路,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做为大娘,我从小看你长大,怎么会舍得害你。”
老夫人敢直接让宋文娶甘棠,是因为在场人都是宋家人,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这就是她要达到的目的,她就是要让宋文松口娶了甘棠,以后能在朝堂快速立足,从而更好为宋冲铺路。
甘棠一张小脸霞飞双颊,羞的不能自己。
宋文依旧沉默。
田恬偏头看着他,并未催促,她也在等他的回答。
宋文有多在乎仕途,她最为清楚,每日在书房苦读,一待就是一天,从未有过怨言,反而孜孜不倦,乐此不疲,他如此用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朝堂施展自己的才华,能为百姓做些有用的实事。
如今老夫人如此逼他,甚至不给他活路,他会迟疑,甚至放弃她,都在情理之中。
她理解的。
若他选择她,无论贫苦富有,她毫无怨言陪着他。
若他放弃她,她带着孩子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她的能力,想要养活一个孩子,无甚困难。
反正如今任务已经完成,她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天高任鱼跃,完全是个自由人。
二爷见宋文迟迟不开口,忍不住走到他旁边,压低声音开口相劝:“三弟,听母亲的话,母亲这般也确实是为了你好,你和甘小姐之前本是未婚夫妻,如今再续前缘也是一桩美事,再者母亲已经做出让步,可以留陈氏在你身边当个姨娘,这对你来说是锦上添花的美事,不仅有了一门强有力的姻亲,就连共度难关的糟糠也在身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别在气母亲。”
宋文依旧沉默。
二爷又偏头看向田恬,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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