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将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阿梨。
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会儿只想,若真有那?前世今生才好,这辈子前周梨他们的恩情,下辈子也好能报了。
姜玉阳不知何时来的,身上?已经背着包袱,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一身青绿色长?袍,整个人文?质彬彬的站在那?花丛旁边。
“这就?要走了么?”周梨见此,急得站起身来。
杜仪也站起身来了,“晚些,城门便要关了。”又扫视了这院子一圈,“这里不能长?住了,你们搬走后,就?不要再来。”他说罢从周梨身边越过,只不过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阿梨,对不住了,屏儿那?里,就?交托给你。那?粮食会按时送来,地址我已留给了人家,你不必担心这事。”
周梨眼睛有些发痒,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去揉眼睛,只故作?冷静,笑得轻松,还扬手与他们俩告别,“去吧去吧,路上?千万小心,什?么事情先顾着自己的命。”
杜仪和姜玉阳都走了。
周梨没敢追过去,只站在那?六角亭里一直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那?转角处,这才收回目光,却陡然看到一侧的廊下,躲在柱子后面的杜屏儿。
她见此,便朝杜屏儿走了过去,只瞧见杜屏儿满脸的眼泪,显然也是舍不得那?杜仪就?这般走了。
也是了,杜仪是去逃命,天晓得这一辈子是否还能再见着呢?她走过去,拉起杜屏儿紧紧绞着手绢的双手,“屏儿姐,表哥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她也在心里劝自己说,现在世道后,只要不往齐州那?边走,惹那?些疯狗一般的保皇党,肯定是能没事的。
安慰了一会儿杜屏儿,两人一起去了厨房,只叫莫元夕少煮些饭。
众人这才晓得,杜仪他们走了。
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布满了火烧云,火红色的云光洒满了整片院子,只是这样的明耀光辉却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夜幕苍穹所替代掉。
白亦初与元氏白秀珠打着灯笼姗姗回来,得知了杜仪忽然离开?后,还交代了这院子住不得,往后也不要再来的话。
大家便误以为是这院子的主人回来了,或是卖了出?去。
因此当?晚大家就?都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的东西并不多,甚至都不需要雇一辆车,只用那?头小驴车就?都全部都拉完,一群妇孺孩子,浩浩荡荡地跟在驴车屁股后面,很快便与这藏在巷子尽头的别院分离开?。
只不过东西搬到了家里,周梨也没来得及收拾,吆喝着这一家老老小小,揣着自己的户头地契房契,又重新去了衙门,将大家的户籍一一迁移到此处。
周秀珠因为没买房,所以将户头迁到了周梨这里,那?柳小八因为孤身一人,也是无人可依,衙门里替他查过了,他叔婶果然是没回来,周梨那?里又愿意?,便将他的户头也一并上?在了周梨这个女户下面。
他们这样的家庭,除了元氏和周秀珠两个大人之外,其余的全是孩子,偏这两个大人又都是寡妇。
本?来听说有两寡妇来登记的冰人已经赶了过来,却听得说两人还要抚养七个孩子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因为是灾后重建,又是百业待兴,这户籍的事情也好办得很,不过小半天的功夫,便都全部重新在这州府落了户。
只不过成了这城里人,地虽然是分了一些,但都在城外的小村庄四?周,实?在太远,自己去种十二分不划算,只怕早上?从城里扛着锄头出?发,还没走到地里,天就?要黑了。
所以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是一人分到了一亩地,但压根没什?么用,听人说又是不值钱的旱地,白送给人家,怕都没人要。
于是回去的路上?,周梨便想到时候给种些杜仲树算了。
她倒是想种植果树,可离了那?么远,怕果子还没熟就?叫人摘了个干净,若是专门雇一个人来看着,又不划算。
倒不如种植杜仲树,长?大了些,就?去剥皮卖钱。
这给杜仲树剥皮,可不是摘果子那?样简单,只要伸手就?能办的。
白亦初听闻她这样安排,当?即问了众人,大家都觉得合适,于是乎便去采买铺盖。
他们住在姜玉阳叔叔那?院子里时,用的可都是别人家的东西。因此除了铺盖之外,那?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也是买了几个来回。
也亏得当?初白亦初在县里买了那?驴车,平日嫌弃驴吃得多,还乱拉屎,这会儿觉得它?倒是做了大贡献。
这驴车来来回回在街上?跑几趟,家里那?院子里也个堆满了。
柳小八想着自己和周家无亲无故,如今户口上?在人家上?面,又要白住人家,还因此分到了地,
接下来还要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可这样的美事怎么能叫就?一个人全占了呢?于是觉得自己该和莫元夕一般,勤快些,为这个家做些贡献。
但自己又不如白亦初有出?息,做不得多大的贡献,因此为了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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