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骂清醒点儿。
“你现在就把残稿给我,否则的话。”她软唧唧的语气,说着最凶残的话:“我就拿谢忱岸的三个亿钞票,把你小洋房给点了。”
小洋房重新建筑也不需要花费上亿,但是骆岱宝贝他那些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雕塑艺术品。
十分钟后。
他抛下了一楼的宾客好友们,带她上阁楼禁区,纯白色的装修让原本就宽敞的空间一眼望去,仿若跟落地窗外染了墨汁似的夜色融在了一起,地板上摆放着雕像,有些还是半成品,心细地透明膜保护着。
骆岱从墙边矮柜里,找出了一堆厚厚的残稿。
贺南枝毫无形象地坐在墨蓝色地毯上,美眸里流光婉转,注意到了案桌上小心翼翼地放着十根不同玉种雕琢的簪子。
她雪白腕间轻抬,将质地秋水蓝玉石的拿起看:“这是我的新年礼物啊?”
骆岱手里还维持着翻残稿的动作,黑睫下的视线掠了过来:“十根,一根我雕了一个月,每年给你准备新年礼物真费劲,这雕工怎么样?”
贺南枝将及腰的乌浓长发略松挽起,玉簪点缀在其中,莹莹秋水的光衬得她脸蛋轮廓极美,又抬指摸了摸簪尖:“唔,勉勉强强吧。”
骆岱薄唇幽幽溢出来了句:“等会走之前记得让谢忱岸把玉簪的钱结了。”
“你这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抱着这堆艺术品,就醉心数钱玩了?”
贺南枝轻歪脑袋,看着他。
骆岱容色秀丽的表情很淡定,并且表示外面繁华世间太浮躁,不适合他这种不谙世事的古典主义艺术家生存,整日待在这小洋房里不被风吹雨打的,主卧还有面落地窗墙对着树林,夜晚可以看满天繁星,偶尔还有小麋鹿经过,冬季看暴雪,还有私人账户上八辈子都花不完的巨额存款。
这多惬意。
他冷笑,话音藏着极淡的嘲讽:“每天预约排队想见我一面的人都几千位,你个漂亮的小蠢货,还拒绝跟我朝夕相处的天赐良机。”
贺南枝无语片刻。
骆岱跟她口头上求过婚,这是足以让谢忱岸火烧他小洋房十遍了。
但是贺南枝从未放在心上,毕竟顶级艺术家的思维稀奇古怪,他只是为了雕刻时,方便以她容貌为原型,以前还知道拿钱收买她当模特,长大了却想靠结婚的方式白嫖她?
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美梦!!!
回过神后,她也毫不示弱地吐槽回去:“你整天睡觉都要抱着冰冷冷的雕塑,跟你结婚有什么好玩的,我和谢忱岸是天生一对,你死心吧。”
骆岱还真想了下:“你跟谢忱岸结婚后,能吹枕边风让他给我当模特么?脱光光那种……”
“嗯?”
“这样我就同意你们这门亲事。”
贺南枝指尖托腮,认真地想了想,唇边抿起微笑:“不行哦,他八块腹肌的性感身体只有我能看。”
骆岱骨骼明晰的长指又把抽出来的残稿收回去,买卖不成就无情翻脸。
贺南枝早就察觉到他举动了,先一步去抢,谁知骆岱没拿稳,上百张薄纸都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她回头,刚启唇,搬出狐假虎威威胁人那套:“啊啊啊,我要去找谢忱岸告状,跟他说你跟我求过婚,骆岱!!!我们同归于尽吧——”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两张薄纸飘到了房门口处,恰好落在了男人西装裤脚旁。
视线逐渐地朝上,是谢忱岸那张素来淡漠俊美的面容,会来此地,很明显是贺南枝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超过十分钟了。而刚才的话也不知听去多少,如玉质的长指慢条斯理地捡起了地上的残稿,鸦羽般的眼睫垂落几秒后,又朝这边直直望了过来。
偌大的收藏室陷入一片死寂。
骆岱和贺南枝抱团瑟瑟发抖。
她壮着胆子,小声地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响,谢忱岸站在光下,墨玉眼眸幽幽沉沉:“你说骆岱求婚的时候。”
四十分钟后。
骆岱的小洋房里外的雕刻艺术品,但凡是以贺南枝那张古典清艳的脸蛋为原型的,都被谢忱岸洗劫一空,包括数年来的残稿都没放过,当然,那三个亿的支票是被他指骨不轻不重地搁在了桌上。
车厢内暖橘色的光照着几张跟他面容神似的玉观音残稿,男人天生矜贵的优雅身姿端坐在后座,看似气定神闲端详着。
贺南枝提起裙摆坐上来后,就极小心翼翼地靠近,指尖想去抢过来毁尸灭迹:“有什么好看的。”
“贺小姐,。”
“我们上午还一起在浴缸里洗鸳鸯浴呢,你洗完,过一会儿又把我压在浴缸里亲亲舔舔的,请问你伸舌头到我嘴巴里的时候,有这么生疏喊我贺小姐吗?”
她故作气恼,就要往他腿上爬。
谢忱岸却把残稿给收了起来,手臂搂过她腰肢时,俯耳而来的声线低凉磁性:“你心虚什么?”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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