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高额利息的。”
无人应答。
“还有。”贺南枝继续说着遗言:“百宝箱里的一套红宝石头冠和翡翠头冠,这个给师姐,古董项链给我妈妈……那些宝石戒指也给我妈妈,以防你继承去了……转手就送给下一任未婚妻。”
“谢忱岸,你必须在我死后,埋进土里了才能打开百宝箱,不然我做了女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贺南枝表情伤心欲绝说了半路,到最后,身子柔若无骨挂在了他的身上,疲倦地阖上微微泛红眼皮,唇间嘀咕了声:“我就眯一会,要是还没死,你记得叫醒我啊。”
车内气氛。
前方副驾竖起耳朵听了许久的盛祈,十分艰难隐忍着眼底笑意。
往后偷偷瞄了一眼,只见自家谢总神色淡漠地端坐着,姿势就没变过,而贺南枝堂而皇之地趴在他大腿上,要知道谢忱岸向来薄情寡欲是出了名的,从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就算谁有心搭讪,也不敢到冒犯他大腿的地步。
只有贺南枝敢。
傍晚的夕阳光线没有那么灼目,透过车玻璃照映进来。
在斑驳的光影交错间,谢忱岸忽而抬眸。
盛祈怔了下,求生欲极强地捧着手中的平板汇报道:“谢总放心,杨弋那边已经给过封口费,剧组在场的人断不会把您抱走贺小姐的事情传播出去。”
-
到了下榻的酒店。
谢忱岸将昏昏欲死过去的贺南枝抱进总统套房,家庭医生团队已经在等候多时。
全方面检查了一遍后,哪怕连头发丝的健康程度都没放过。
戴着眼镜的女医生站在会客厅,给出的极具权威鉴定病因结果是:“贺小姐会突然流鼻血,是因为饮用过多含有鹿茸人参等的药酒导致内火旺盛。”
旁听的盛祈讶异:“那不得去火……”
谢忱岸薄唇溢出低淡的语调:“她早年患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经常会在夜里重度失眠流鼻血,后来药物治疗干预过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正常生活。”
在场另一位主修心理学的医生这时插话问:“她停药多久了?”
“两年。”
“停药后,她私下情绪状态稳定吗?”
谢忱岸那张如同玉雕的俊美面容没什么特别神情,只是话声稍作停留,想起几秒过去:“她服药前后一直都不哭不闹,一开始发现她有这个应激障碍,是她踏入戏剧院的舞台就会自动流鼻血,家中长辈以为她身体出了问题。”
贺家和谢家皆有祖传的家庭医师,都连夜为贺南枝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说她娇生惯养出来的这副身体很健康,也没有体热的毛病。
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时,年幼患有过自闭症的贺斯梵神情极冷站出来说:“去找个心理医生来吧。”
贺南枝出生于锦绣丛中,是被泡在蜜罐里养大的人儿。
她不仅遗传了母亲极端美丽的基因,还有宠爱自己的爸爸和大伯堂哥,以及一群门当户对的竹马追捧着,哪怕在戏剧院那些年,也是昆曲大师符心洇最宠爱的关门小弟子。
这样环境下养大的仙女般人儿,是没有任何烦恼的。
要有的话。
可能就是得吃人间五谷杂粮了。
所以贺南枝被诊断患有心理疾病时,从言行举止间,是一丝一毫急躁的情绪都看不出来的。
而即便如此,贺家对她的保护欲,特别是贺斯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贺南枝无法再登台,躲在房间哭了一段时间后,忽然提出想进娱乐圈当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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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团队从谢忱岸口中得知贺南枝的情况,便再次严谨地去检查了一遍。
就差没有把剧组那瓶药酒拿去检测,到底饮用多少能在两个小时内流鼻血。
随着落地窗外的夜色浓郁,总统套房的人散去,也安静了下来。
谢忱岸倒了杯加了冰的水,长指握着玻璃杯走进恒温的主卧内。
黑金色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只开了盏暖黄的壁灯,幽淡地照映在趴在蓬松被子里的少女。
她被酒劲迷晕,还未醒,绸缎似的长发散在纤软背部,露出小半张脸的眉心紧蹙着,像是在睡梦中很不安稳的样子。
谢忱岸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伸出冷白且修长分明的手想将她翻个身,以防压到心脏,谁知刚动,贺南枝就很轻地呢喃了声,慢慢睁开绯色的眼尾:“热。”
她的热,是身体有股邪火在燃烧,看什么都发虚。
当谢忱岸那股清冽的气息靠近,就忍不住地贴上去:“我要长不大了。”
“嗯?”谢忱岸下意识接住了她的身子,淡淡单音节溢出薄唇。
贺南枝漂亮眼睛含着水似的,眨一眨就能掉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来,是真醉糊涂了,说着话就把自己给委屈上:“爸爸说……身体会着火,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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