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表的盒子扔到唐道晴面前愉悦地笑道:“给你了,这是你卖身得来的。”
“你能拿这只表干什么?”贺华珏细致地整理着衣服,把西装下摆的褶皱理得平整,“你就算把表还给晏世凉,他也不会对你仁慈。”
“贺部长把表给我就是了,还问这些吗?”唐道晴皱了皱眉,嘴里还是那挥之不去的腥臊。
“我可不管你们之间的烂账。只觉得奇怪。你拿着这只表,也藏不住,晏世凉随便一搜你身就能摸出来。”
唐道晴不语,他沉默着,不去理会贺华珏。
贺华珏收拾妥当之后,才冷冰冰地瞥了唐道晴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闲话一句,你是不是喜欢过晏世明?”
唐道晴听了,神色如常,不假思索地答道:“没有。”
“也是。毕竟你用那样的方式杀了他。”贺华珏抬起眼,观察着唐道晴的神色说:“可谁也没想到你会杀了他。”
贺华珏沉默了半晌,又望了唐道晴一眼。男人面色如常,清冷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端倪,他还是从容地站在贺华珏面前。
贺华珏接着道:“也许你自己也没想到。”
是,杀晏世明的时候,唐道晴还以为自己会心软,他把那把钝刀抛到晏世明的面前的时候,真怕自己会后悔。
但是,真好,他没有。晏世明撕心裂肺地惨叫的时候,他心里虽五味杂陈,心口像压了块石头似的,堵得慌。他目光轻轻一瞥,不去看晏世明,只去看地上的血。但他没有收手,也没想过就这样算了。
晏世明虽死得凄惨,却也从容,他没有低声下气地为自己求饶,他只求唐道晴别动晏世凉。他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写给晏世明的信,无意识地,几乎每一封的开头都是:知己者晏世明赐启。
是,晏世明那时候是他的知己人。晏世明,他真是人如其名,世事洞明。他几乎要比自己更为了解自己这颗冰冷的心了。正因如此,晏世明死的时候并不犹豫,刀刺进去,直到见骨,他简直让他死得不像个人他喜欢晏世明?啊,真是大错特错。唐道晴确信自己从没有爱过谁,除了血缘之爱,他似乎没有多的感情了。
贺华珏走了以后,唐道晴就把表藏在衣袋里。他出门,正要下楼去找沈秀书,却是刚好在楼梯的拐角碰见了人。
沈秀书穿着一身青蓝色的便装,他还是那副不起眼的打扮,站在楼梯的拐角焦急地四处张望。他抬头,一见着唐道晴,便迎了上来拉住唐道晴的手说:“三爷,我正找您呢,一直见不到人,还以为您被晏世凉拘束着没来。”
唐道晴在家里排。
“这就怪了,你既然不要我谢你,你怎么一直站在这不走呢?还是你在等晏世凉来请我们俩去他在赌场的会客室里坐坐?”
唐道晴还在和人打趣,他神色如常,镇定自若,即便心里是那般难受,就像打翻了一碗滚热的苦药,烫在心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苦腥酸涩,却又热辣辣的疼。可那又如何,他是不愿意叫人同情他的,即便他已然走上绝路。
可他人没变,他还是那个唐道晴。
沈秀书出了门,怀里揣着那只表行色匆匆地正要离开,可一下楼,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连声道歉,可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撞到的是晏世凉。
“沈编辑这是要去哪?莫非是今日里照顾不周,沈编辑觉得无味,走得这样匆忙?”晏世凉一把拽住沈秀书的手腕,眯着眼,故作关切地笑了笑。
“晏少爷,您这儿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报社里有事,失陪了。”
“是吗?”晏世凉冷冰冰地笑了,扣着沈秀书手腕的手又使出三分力道:“你刚刚和唐道晴在说什么,也讲给我听听?我好奇着呢。”
“我我没有和三”沈秀书一句“三爷”刚到嘴边,却马上改口道:“我没和他讲话!”
“没有?沈编辑张口就是谎,我都看见了。”晏世凉俯身在人耳边,压低了嗓子半哄半胁地说道。
晏世凉其实根本没看见,他只是疑心重,又喜欢耍这些试探别人的手腕。他本就怀疑唐道晴和沈秀书心里有鬼,而今天唐道晴又离开了他这么久,更是形迹可疑,只他方才忙着应酬,没工夫管。晏世凉知道自己从唐道晴口里套不出话,想找个机会审一审沈秀书,正好,现在这个不谙世事不知江湖深浅的小家伙就被他逮到了。
晏世凉眯着眼,戏谑地笑了笑道:“那沈编辑到楼上去作甚?上面都是包厢,空荡荡的,有什么好玩?”
“我真没有!我刚刚到楼上去,只是因为”因为什么呢,慌乱之间,他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再说了,他平素虽是文采斐然,可那到底只在纸上。他生性羞怯,生活里他是不愿意和人多话,论嘴上功夫和这些心眼子,他哪里是晏世凉的对手。
晏世凉见沈秀书答不出来,心下了然。但他不说什么,只冷冰冰地勾了勾嘴角,朝一旁的杜凛使了个眼色道:“带沈编辑到我的会客厅里去吧,我待会还有事要问他。或者你们先审审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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