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不喜欢家族生意上的应酬,更讨厌应酬的地点是在会所里。
烟、酒、女人,无非就是这三样东西。
他翘着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稍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和杯壁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被他面前的一群欢笑声所掩盖。
他的生意伙伴左拥右抱着两个女人不断说笑,弹着手里雪茄的烟灰,对着他这个年轻的秦家接班人侃侃而谈:“秦家小子,你还是年轻,不懂这生意上的路数。”
他眉头微皱,有些洁癖的他已经忍耐眼前的人许久了。他岁数不大,也就二十五岁,却被这二十多年的经历磨平了他曾经的火爆脾气。
短暂的沉默后,他换上了一副虚伪的完美笑容:“我父亲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有多厌恶眼前的这种人,可长大后的他此刻在心平气和地与他们面对而坐,打着交道。他们看上去愚蠢,却比谁都精明,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老家伙吃得骨头都不剩。
好在,他背后有个精明又狠心的家族,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应付这些人虽然需要额外花费点心思,对他来说却也算得上是轻而易举。
应酬结束后,他仰头靠在沙发上,轻捏自己的眉心排解心中的烦闷。他抬眼看见屋里还有几个会所的陪酒女,性感的穿着呈现她们诱人的曲线。
“出去。”
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似乎自己在这世上感兴趣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自己的妹妹秦雨算一个,绝对的利益算一个,养的猫也勉强算一个,其余的事物对他而言索然无味。
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一人,他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一阵阵高跟鞋的声响踩进了他的耳畔,他略微将眼睛睁开,只看见了一席同刚才陪酒女同样暴露的红裙。
他思索着如何惩罚站在门口的保镖,竟然视自己的命令于无物,应该给他们一些严厉的教训。
“我刚才都说了,出去。”
“我也要出去吗?”
熟悉的声音让秦渊微睁的眼睛迅速张开,他刚才合目所想之人,他的妹妹秦雨,正站在他的面前。
秦雨穿着贴身的红色短裙,白皙的皮肤沾染些许血渍大片裸露在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你怎么在这儿?还穿成这样?”秦渊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只不过他眼眸中闪过的一瞬怒火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秦雨暂时没有回应,只是慢慢走向秦渊,在他面前站定时,他的西服外套便披在了她身上。
“帮你解决你生意上的敌人啊,我亲爱的哥哥。不把自己穿成这样,我怎么混进来这种地方?”
秦渊的视线转向她手里的手枪,她纤长的手指一直放在扳机上没有移动,“都解决了?为什么不把枪收起来?”
秦雨将手枪的枪口抵在了秦渊的心脏处,缓缓地不断在那片地方画着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圆形:“我怕在开门之后,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做些什么时手里没有可用的武器,这样做可以确保一样相互触碰。两人稚嫩的童声合在一起,对他们的约定降下誓言:“一百年不许变。”
童话里的公主向来身份尊贵。秦雨不是公主,她只是她父亲的一个意外,她只是家族能利用的棋子中最不起眼的那枚。
秦雨虽然小,但是清楚自己在家族中最不受重视的事实。她懂得一个道理,如果有一天她的父亲想起自己的存在,那对她来说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年幼的秦雨第一次站在家族所有人的视线汇集之处,不知所措地用手揉搓着衣服的边角。一脸茫然地环视四周向她看来的冷漠视线,最后视线停留在了秦渊的身上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全。
“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沈师傅学习怎么当个优秀的刺客。”所有人不敢对他们的父亲秦怀州发出的命令提出质疑,哪怕这个命令是让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去学习怎么杀人。
所有人都不敢,只有秦渊敢:“她才九岁,为什么要选她?”
秦渊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秦雨是胆小无助的小女孩,他想不出来秦雨成为杀手的模样,他也不想看见她变成那副模样。他仗着自己知道他在父亲心中还算有些分量,提出了对于命令的质疑。
“秦渊,你不该质疑我。”秦怀州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秦渊鼓起勇气直视那双眼睛,在无声的对视时他在秦怀州升起的怒意中逐渐败下阵来。
他低下了头宣告了自己在这场对决中的失败。他双手紧紧攥成两个拳头,余光瞥见秦雨时又迅速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不敢去看秦雨现在是什么表情。
秦雨不是尊贵的公主,秦渊也不是合格的骑士。
秦怀州看见自己儿子反抗的样子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冷哼一声决定放过这次他的莽撞无礼:“这次就算了。秦渊,你也十二岁了,也应该到了开始学习怎么处理家族事物的年纪。”
短短的几句话,却宣判了两个人今后的人生。一个要成为刺客,一个要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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