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力直线下降,很快就失去耐心,直接一滑到底。
因而忽略了夹在中间的一行小字。
「张仁辉已新增李森至群组。」
我会加入这个乐龄群组纯属意外。
意外始於一班南下的火车上。拥挤的车厢里,我主动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一位年事颇高的老nn。老nn不断向我说谢谢和不好意思,说的次数多到令我难为情,於是我骗她说我下一站就下车了,不会站太久,让她放宽心。
为了骗过她,到站後我还真的下了车,然後默默换乘另一个车厢。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在真正要下车的车站,竟然又遇到她了。她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她,就像是某位编剧jg心设计的巧遇桥段,有意让我们两个陌生人产生更多的交集。
在那当下,我明明没做坏事,却觉得自己像是现行犯被逮个正着,只能苦笑着对她点头致意,跟她小聊了几句。
出了车站,她儿子在大厅等她。我还来不及向她告别,她便拉着我到她儿子面前,大肆赞扬我的善举,要她儿子载我一程作为答谢。她儿子也很乾脆地答应了。
兴许是四季如春的气候酝酿出浓厚的人情味,才让生活在这里的人如此热心。虽然我也是这里的人,但长年生活在冷漠疏离的异地城市,保持距离已然成了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内建机制,所以最後我还是婉谢他们的好意,按照原定计画搭公车回家。
哪知人算依然不如天算,好事的编剧显然盯上我了。公车抵达熟悉的站牌後,我一下车就被人叫住。叫住我的不是别人,竟然又是那位老nn,她家就在公车站牌旁边。
原来我家跟她家不过几百公尺的距离,还在同一个里长的辖区内。
有了地缘关系,她对我更感兴趣了,不只问我姓名,还关心起我家的人口组成,想从中找出她认识的人。
跟萍水相逢的人聊自己的家人对我来说是越界的行为,无奈悬殊的年龄差距把我困在骑楼下,我无法打断这位健谈的老人家,尤其是她看着我眉开眼笑的时候。
而且我把我们的「萍水相逢」想得太简单了。她得知我爸在附近的国中当t育老师後惊喜不已,还特别把她儿子从屋子里叫出来。
「阿辉,她爸系恁学校的t育老师呐!」
她儿子也很惊讶,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我的表情像是看到什麽珍禽异兽一样。
「你是林瑞祥的nv儿?太巧了吧!」
听他准确无误地喊出我爸的名字,我也吓了一跳。
老nn姓郑,儿子名叫张仁辉,是学校的学务主任,认识我爸很久了,b我还久。
没错,就是这麽巧。早在我出生之前,「辉哥」就已经是我爸的同事了。
「姊,你很有巧遇人的天份耶。」
我没想过巧遇人也算是一种天份,何海浩的感叹令我哭笑不得。
「搭个火车可以巧遇小舅舅的老同事的妈妈,去咖啡厅又巧遇前男友跟新欢约会,下次会不会在便利超商巧遇那个在山上跟你一起看星星的男生啊?」
擅自离题是何海浩的老毛病,哪壶不开提哪壶更是。
「前男友?」何瀚洋正在x1食他最喜欢的珍珠n茶,听到这个字眼差点没被噎着,诧异地朝我看过来。「你不是说你没有失恋吗?」
我瞪了何海浩一眼。他一脸无辜,b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封口手势,默默回去喝他的黑糖粉圆。
「你们什麽时候分手的?」何瀚洋问。
「??上个月。」
「上个月!你们刚分手他就交了新的nv朋友?」
「还没分手就交了。」何海浩含着满口的黑糖粉圆替我回答,空气拉链显然关不住他的嘴巴。
「什麽?」
何瀚洋的反应像是铁达尼号在他面前裂成两半了,杰克和萝丝正在岌岌可危的浮冰上诀别。在这时候称赞他不愧是戏剧系毕业的会不会太煞风景?但他震怒的样子太过戏剧化了,我都快要怀疑遭到另一半背叛的人其实是他。
「哥,你太激动了,会吵醒阿公。」我搅拌着沉积在n茶底部的仙草冻,不是很想延续这个话题。
开启这个话题的何海浩没管我怎麽想,毅然决然舍弃了空气的技能。「阿公睡觉的时候不会戴助听器,安啦。」
客厅跟阿公的房间只隔着一扇门,但是阿公患有重听,正常交谈的音量基本上吵不醒他。何瀚洋瞥了破旧的木门一眼,确认那里没有动静後又看回我这边。
「小舅他们知道吗?」
「嗯。」
「那你??没事吗?」
「嗯。」
已经表现得这麽不在意了,可以算是没事了吧?虽然交往了五年,很多地方都还看得见我跟那个人同进同出的影子。但是五年又怎麽样?就连长达十多年的夫妻关系都可以说断就断,世界上有那麽多单亲家庭。理x告诉我,这种事情会发生很正常,所以把自怨自艾的感x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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