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我们没了退路,开始大肆反扑六千符家军一齐丧命。我重伤坠入崖底,那日下了暴雨,被水流冲至下游,纶尧彼时是个游医,他救了我一命。后来我得知就在符家兵败不久,十四州连失叁城。”
郁晚听得目瞪口呆,只觉不寒而栗。在境内被断了退路,只能是“自己人”做的。那可是六千条人命她原本觉得江湖混乱,杀人害命之事难以杜绝;但于誉亲王这等争权夺利的贵胄而言,人命当真如蝼蚁般轻贱,他一挥动手中的刀,屠杀的可是数千人的性命!
“这些年我留在边北,既是知晓回不去,也是因为我与你一般,想要找出与十四州勾结的人及其罪证。此前我虽没有实证指控誉亲王,但你说是他,我并不怀疑。安国公府的俢筠世子曾指认过他谋反,却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场。安国公府与符家一般,都是护国卫民的武将世家,冯家和符家挡了誉亲王谋反的路,他自是要清扫我们这些阻碍。”
郁晚唇上有些麻木,“那可有找到他的罪证?”
符松萦轻轻摇头,“暂未,但快了。”
郁晚没反应过来,她又解释:“束绪反了。”
新君上位,追究束渊的罪过,自然能审问出他与誉亲王勾结的过往。这法子虽曲折,但誉亲王一手遮天,事情又久远,再没有更有力的实证了。
郁晚恍然,难怪萦娘会和束绪有牵连。
“束渊为君不仁,不得民心,束绪虽早有反意,但这回仓促行事,是因必须救下闵少使一行。一旦他们出了事,这场仗是无论如何拦不下来了。另外叁人我也已经派人去找,等闵少使腿伤好一些,需尽快将他们送回去。”
郁晚会意,“我明白。”
墙角处的人身动了动,纶尧拍拍手站起身,抻了抻僵麻的胳膊。
符松萦往那处看了一眼,对郁晚道:“你我两家的冤屈必定能重见天日。多谢你告诉我松蒙的消息。”她意有所指地笑一笑,“去看一看闵少使吧。”
郁晚知道他们都看穿她与闵宵的关系,未觉羞涩,大方应一声,转身回屋里。
符松萦撑手倚坐,看着纶尧笑盈盈地向她走来。
“话说完了?”他笑着问。
“嗯,说完了。”
纶尧在她身边坐下,留了一掌的距离,沉吟片刻,试探地开口问:“家里还好吗?”
符松萦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猜的嘛,我这么聪颖。”他得意哼哼两声,笑意淡下来,目光深沉,“原来你姓符,符松萦,真好听。按你们十四州的叫法,我是不是能叫你松萦?”
符松萦斜眼瞟他,“实话来说,能这么叫我的人并不多。”
纶尧笑嘻嘻道:“叫‘符将军’的比较多吧?”
她轻轻抬眉。
“猜的。”纶尧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捡到你的时候,你穿的是作战的铠甲,看着很是气派。况且,你那时一睁眼就对我动武,顶着一身伤打得我还不了手,普通人哪里能做得到嘛,肯定是位厉害的将军喽!”
方才与郁晚说那些话勾起沉重的回忆,符松萦知晓他是故意说些讨巧话逗她欢心。
她长舒一口气,发自内心地欢喜笑着:“我弟弟还活着,陛下留了他一命。”
“那再好不过了。”纶尧看着她笑,忽然没头没尾地叫一声:“松萦”
“嗯?”
“叫一叫你。往后叫你名字的机会不多了。”他勉力保持笑容,可唇角实在沉得厉害,再提不起来。
他干脆放弃勉强自己,笑意骤然消退,两眼漫上浅红与水光。“松萦,你别看我这幅样子,你能回家,我真心为你高兴。”
符松萦抿唇看他,“那你哭什么?”
纶尧抹了一把脸,怔怔看着掌心的水光,喃喃道:“因为你要离开我了快二十年,我该知足,但我控制不了,怎么办?”他对上符松萦淡然的眼睛,泪水淌得更多,“一把年纪还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沉稳?”他自顾自地摇头,“我这辈子大抵是改不了了,至少在你面前改不了。”
符松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轻笑出声,“你当时救了我可是后悔极了,假扮夫妻之事也是我逼迫你,整日骂我以怨报德,怎么现在转变心意了?”
纶尧大方承认,“我对你日久生情啊。”
他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朝符松萦挪近,“松萦,能不能牵一会儿手?”
符松萦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故意揶揄:“什么都做过了,还问能不能牵手?”
“那我不问了。你给我牵一会儿。”他面上做出强横的表情,挤进她的指缝紧紧扣住,顺势埋进她的肩窝,无声的泪水浸透衣裳。
符松萦叹一声,指尖挠一挠他的掌心,“你愿意随我去十四州吗?”
肩上的人一僵,猛地点头,“我愿意!”纶尧难以置信,“松萦,你竟然愿意带我回去”
十四州的将军和边北人结亲必定饱受诟病。
符松萦轻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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