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秋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但林叙一辈子也忘不了,初中时他被几个不良少年堵在小巷里,绝望之际这个人踩着围墙英雄天降,扔下一把摔炮,在闪烁的火光和震耳的爆炸声中从坏蛋手里救了他。
超爱现,超莽撞,超……耀眼。
……
判官出手,从不失手。
一番友好交流后霸凌者们落泪忏悔,两人把被欺负的男孩送到老师办公室,骆辰秋戏精附体,添油加醋地一顿描绘,将推搡说成了惨绝人寰的殴打,此刻不管,将来必然酿成悲剧。
若是只有他一人老师们并不会如此确信,这位判官先生除了惩恶扬善外,时不时地也会跑来打小报告,就跟个古代佞臣似的,看谁不爽都要参上一笔。比如四班王坤说他的雀斑不好看,二班梁宥兰非要和他抢班草的宝座,一班班长朝女生们抛媚眼不讲男德云云,要老师们给他撑腰。
过于不把自己当外人,以至于每次他从办公室窗外路过时都有反应快的老师冲过去将门反锁,谢绝接待。
可这把不一样,林叙跟着他一起来了。林叙是谁?高二年级第一,荣誉墙钉子户,和同班的褚森并称为藤校最有力冲击者——aka启光之光!
佛晔看着自己班的学委,一双佛系的眼睛欲言又止。
“他说的是真的。”林叙面无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骆辰秋指着自己。
“行了知道了,你们回家吧。”佛晔疲惫地挥挥手。
出了学校大门,骆辰秋吹了声口哨,朝林叙竖起大拇指,不等林叙说话,他突然转身向着夕阳的方向跑去。
身形恣意潇洒,像一阵抓不住的海风。
林叙不由自主地追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有人在后面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扭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褚森。
一滴水坠落,心绪颤动着漾起波纹。
他莫名想起了那声“哥哥”。
林叙和褚森并肩坐在校门口的便利店里,面对着落地窗。夕阳的余晖散去,天已经黑了,各式各样的灯光却为黑夜装点出别样于白天繁华。
电灯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褚森虚望着玻璃上两人模糊的倒影,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热豆浆。
好烫!
他放下纸杯。
所以林叙为什么会和骆辰秋选同一个选修课?
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在骆辰秋手里,被威胁了吧?
不怪褚森多想,自从秋秋走出阴霾变得正常后,过于开朗的本性也开始显露,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达到了让褚森感到棘手的程度。
褚森有时候甚至会担心对方在外面霸凌别人,自省自己是不是把孩子惯过头了。
不过林叙应该也不是会被威胁的类型。
他忆起刚刚林叙望向骆辰秋背影的眼神,偏向右侧的视线中带了点探究。
——林叙正在吃面包。
捏着面包的那只手修长劲瘦,食指指尖上贴着块创可贴,皮肤很白,所以显得掌骨的轮廓格外清晰。
十六七岁的少年,似乎仍留存着一点雌雄莫辨的纤细。
崔熠在高一时曾说过他们两个像双胞胎,成绩好,性格闷骚,长相都是白净秀气那挂的,身形和发型打眼一看也差不多。要是林叙摘下眼镜说不定真会让人搞混。
褚森开始不在意,现在却开始讨厌这个评价了。他有点担心骆辰秋会把林叙和自己搞混,虽然听上好像杞人忧天,且骆辰秋视力20不会如此之瞎,但褚森仍对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感到异常别扭。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他再次瞄向玻璃。
……明明很不一样。他的身体比林叙的结实,气质也没有那么忧郁,眉毛更浓,手腕更粗,手掌也更大。
非常有力气。
前两天刚把骆辰秋打得哞哞哭。
“……”
褚森抬手捏了捏鼻梁。
林叙瞥他一眼,随口问:“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也值日?”
“没,开会去了,说月底运动会的事。”褚森答。心稍安下来些,原来这两人一起出校门是因为值日。
“做饭好玩吗?没想到你会选这个。”
林叙举起自己的伤手,郁闷道:“比数学难多了。”随后又抿着嘴一笑:“但我不是最差那个,有人切了一盘子薯条。”
褚森顿了下,心中又涌起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低头划手表屏幕……某人似乎刚发给他一张举着土豆条的自拍。
林叙咽下面包,时间差不多了:“不回家么?一起去自习?”
学校图书馆开到晚上八点,林叙不爱回家,时常待到最后一刻。
“不了。”褚森站起来,“我去打包两串关东煮。”
“给妹妹?”林叙问。
“嗯……弟弟。”褚森犹豫半秒,“待会儿有个弟弟要过来。”
林叙去握着纸杯的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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