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从小冰箱里摸出瓶水递过去。骆辰秋‘咕咚咕咚’喝完,腥臊的味道被压下去,喉咙里舒服多了,这才终止了自创‘手语’的表演。
嗓音虽然还是哑的,却一点不影响他撩闲:“哥哥,你刚才心跳得好快,至少130。打我让你这么兴奋吗?”
褚森一个字都不想说,决定等自己的律师来。
骆辰秋捡起手机,继续不安好心:“让我看看——”他点开app,惊呼道,“138!”
“……”
褚森人都麻了。
肚子里那点随着释放变得更加烦闷的气被对方滑稽的表情搅和得稀巴烂。
褚·大冤种·森差点忘了,自己手腕上戴的可是‘功能性’完胜的小天才呢!
applewatch算什么?能智能锁定孩子所在区域吗?有轨迹热力图,知道孩子曾经去过哪儿吗?能全天十重状态,实时监控孩子的心情、体温、心率、睡眠、精力、专注吗?知道孩子佩没佩戴表,运没运动吗?
你说别的智能手表也可以?看仔细了,骆辰秋手机里的app可是‘家长’专用的。只要褚森戴上表,不论他在哪里,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实时传送给他的‘监护人’。
刚收到礼物时他还没意识到,以为就是块外表过于极繁主义的智能表,既然是骆辰秋给的,那他总是喜欢的。
让他感到微妙的是骆辰秋时不时发来的短信,类似:“学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吧!”,或者“在跑步?注意补水呀。”,再或者“昨晚失眠了吗?没什么精神啊。”而且无论他在哪里,是有树有水公园,还是一层又一层的摩天大楼,骆辰秋都能毫不费力地找到他。
真是奇了怪了,难褚森想,不成那家伙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直到那天他在小区里散步时偶遇一个迷失的小学生,孩子妈举着手机从远处溜达来,表情并不惊慌,好像早知道娃在此处。小孩哥伸出手要和他加好友,说同一型号的小天才能加亲密好友,他们以后就是hoie了。
褚森定睛一看……看完就不吱声了。
那晚骆辰秋的笑声和褚森的沉默同样的如雷贯耳。
褚森木着脸要摘表,骆辰秋撒泼甩赖,使劲浑身解数不让他摘。到后来直接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说什么“这是秋秋一生的愿望”。
……情景和此时此刻如出一辙。
褚森冷脸,扭头就走。骆辰秋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巨型玩偶一样被拖拽着移动,肿屁股蛋磨在地板上,疼得嗷嗷叫哥哥。
褚森无奈地站住,斜着眼睛瞅他,对方笑得乖巧,张开双臂要抱抱。两人无声拉扯,最后以褚森的溃败告终。
他的秋秋就是如此变幻无常,时而潇洒浪荡,时而冷心冷情,时而蹬鼻子上脸,但大抵是如小太阳般明亮又快乐的。
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混世魔王型的人物,在小时候曾是个任人欺凌、不敢还手的受气包呢?
……
秋秋和褚森同龄,过完暑假上四年级。秋秋从南岛转学来望都,在城北的小学读了一学期,现在又不得不转到褚森的学校。
项雪想让两个孩子在一个班,奈何褚森所在的一班人数满了,秋秋只能去还有空位的六班。
一班和六班不在一层,又在走廊的两个方向,相当于隔了个对角线。早上司机给他们送到学校,两人进了校门各自走向不同的楼梯。
褚森对这个和自己分享一个卧室的‘弟弟’并没有什么看法。他生性专注沉静,很有逻辑思维方面的天赋,而对交朋友和小组合作这种需要社交能力的活动就会略显迟疑。
妈妈让他在学校里多照顾秋秋,他不太清楚要怎么做,偶尔在课间操时远远看上一眼。看见秋秋站在队伍里,还是那样孤僻,从不和其他同学玩耍。
两人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写作业,一起睡觉,状似亲密实则并没有太多交流。
直到下学期某个午后,结束围棋兴趣小组并留下来打扫的褚森出来后径直走向卫生间。周三半天课,自愿参加兴趣班的学生会在操场对面的旧教学楼里进行活动。
时间有点晚,其他教室里已经空了,从窗户眺望出去,操场上倒是还有零零散散的小孩在跑跳玩耍。
老校舍采光不行,尤其是在建在背阴面的卫生间,哪怕是在温暖初夏也让人感到凉嗖嗖。
为了接送方便,秋秋也报名了兴趣班,选的是民族乐器,就是古筝琵琶二胡之类的。褚森不太了解,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不过他想秋秋应该也是,秋秋不过为了等他一起回家才随便选一个来打发时间的。
上个厕所赶快去找秋秋。他这么想着,小跑起来。
就在经过洗手池马上进入内间的时候,褚森听见一阵不堪入耳的脏话,伴随着夸张的大笑和拳脚的闷响。他停下脚步,原地站定。
“没爸没妈的野种,哈哈,让你再狂!”
“给他二胡砸了!拉得稀巴烂,那帮老娘们还说帅,傻逼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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