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有这种觉悟了,说明你的回避型依恋已经治好了?”
十分感谢,他还是不要独立思考了。
“哪这么容易治好!倒是你,你的分离焦虑跟我妈简直不相上下,如果你们都不反思一下自己——就比如,火锅里的丸子,你用两根筷子去夹,越是夹得用力,丸子越要逃跑,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
元皓牗的鼻腔轰鸣器再次启动,不过,这一次他得出了相对正确的结论:“我懂了。好,明天我先不来找你,后天你总能……”
看来他是真的很害怕丸子逃跑。
“不一定能。”
听得出来有的耳朵和尾巴都要垂到地上结蜘蛛网了:“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找我了再来吧……886……”
准备头七的人已经不能再多了,银霁收起棍子,递出那颗甜枣:“年饭那天我会来的。”
“哦哦哦?!乔阿姨答应了?”
“她没表态,但是只要我想来,她也拦不住。”
“好起来了、好起来了家人们!”
“你在跟谁说话?”
“跟阿鸭说话。阿鸭也有话跟你说。”元皓牗压扁嗓子:“晚安妈咪!”
“晚安乖儿子。”
现在的比分是1:2。
沉默中,银霁感性地开始上价值:“除了刚才说的,这场冲突也证明了一件事:家里不是讲利益的地方,而是讲感情的地方。”
“是吗……什么,当然是啦!恭喜你——长出了良心?”
事实上,此价值还有一个反面,由于非常悲观,银霁并不打算和他交流:邹忌如果不靠自己醒过来,就会永远沉醉在温柔乡里,一旦离开感情的世界,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何以见得?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利益是用感情包裹起来的,一旦被形式上的相似性欺骗住了,便会对结构性的压迫无动于衷,继而被做成一道美味又营养的菜,端上幕后黑手的餐桌——把人类天然的亲情定性为孝道就是这种行为吧,如果要造谣式推断的话。
元皓牗也一时落在了这个陷阱里:“接下来你打算……妥协?然后祈求妈妈的原谅?”
“我什么也不做。”银霁回答道,“我不会放弃她,也不会让她放弃我,前提条件是,她是真正的她,我是真正的我。”
“小银霁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要学你爸讲话。”
“耶嘿。”对面传来搔搔头的声音,“真好啊,刚才我就在想,如果我妈还在,要是我跟她吵架了,我不能跟你一样噼里啪啦分析出这么多门道,到时候,我肯定也是这样躲在被子里跟你吐槽她的,想想就很幸福。”
银霁芝士的另一面也融化了,她想起来公平的重要性:“这,你……你要不要细说一下楼阿姨是怎么臭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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