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的话,奴五点半到的。”
盛慕音一怔,昨晚宴会结束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早上五点半到的话,除去路上时间,他大概只休息了四个小时。
“怎么来这么早?那昨晚是不是没睡多久?”
“谢小姐挂怀,奴休息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怎么会这么短?
“你昨晚从我这离开后去干嘛了?”
话音落下,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少年身上,却见他恭敬俯身,一丝不苟地回应,“奴去了刑堂。”
少女心下明晰,唇角的弧度逐渐捋得平直,她清透的眸子望向少年,“我有说过要罚你吗?”
没等祁见桁回话,她便扫了眼他笔直的跪姿,留下一句“跪着吧”,旋即进了卧室。
等换好衣服,整理好出门要带的东西,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盛慕音推开门,轻轻踱到落地镜前,纤白手指抚平了领口褶皱,又捋了捋耳后碎发,才又将目光落回到少年身上。
祁见桁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垂首而跪,不知是不是这十五分钟没缘由的冷落让他有些紧张,他身上隐隐见了汗,劲瘦笔挺的身材被白衬衫勾勒成若隐若现的形态,黑色手工皮带束出的腰线在宽肩的对比下显得细瘦,盛慕音的视线在他出行也不曾取下的“音”字徽章上停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我选择昨晚回家以后告诉你,只是想让你记住,并非想要罚你,而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却还是选择去领了罚。”
“还是说,”微微一顿,她眸光一转,“我的意愿在你看来并不重要?”
祁见桁只觉被几句话背后的含义吓得心跳疯狂加速,他当即膝行几步重重叩首,顾不上冒犯,抬眼直直对上了少女漆黑的眸。
“小姐容禀!奴并非不重视您的意愿,奴昨日不了解您喜好,让您吃了不爱吃的菜,是您宽容不忍让奴受刑,奴牢记您的恩德……昨日是罚奴观察不细、侍主不周,小惩大诫而已,求您别生气……”
他像是真的有些急了,语速和语调都不似昨日平缓沉稳,声音微微有些发哑,尾音甚至带了些颤意。
盛慕音看着他认真到几近虔诚的神情,心里那几分的不悦莫名其妙就散了,但她还是冷着声让跪地的少年起身,抬手抽出了他的皮带,随后点了点还算宽敞的玄关柜。
“自己把裤子褪到大腿,弯腰趴好。”
祁见桁当即没有一丝迟疑地照做,劲瘦有力的双臂撑在柜上,身后那处便于她抽得顺手一般高高翘起。
少女将那条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手工定制皮带对折,没收力地朝他紧致而挺翘的臀上抽了十下。眼看着那团肉被捶楚成艳丽的红色,才将皮带递回了还趴着的不敢有任何动作的少年手中。
她白皙的手摸了摸他微微发烫的臀肉,又瞧了眼少年同样泛红的耳根,心情似乎又好了几分,不过她还是严肃着神态开了口。
“你身上戴着我盛慕音的徽标,便要优先听从我的命令,你做了什么事,是功是过,是奖是罚我说了算。触犯了家规的前提下,领罚前也要先来问我的意思,我同意了你才能去,听懂了吗?”
少年立刻跪地应“是”。
“奴谢小姐立规矩,一定谨记,绝不再犯。”
盛慕音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穿好吧,我们走了。”
祁见桁开了车门后先抬手遮在车顶,待小姐安稳靠在椅背上后,才躬身一礼关上车门,坐入驾驶位。
“先去云城路131号咖啡厅。”少女淡声吩咐道。
盛慕音靠在车后座上,沉默听着舒缓的音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窗外倒退的人和景,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以前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总会自觉把自己也归为其中一员,现在却有一种超脱的怅惘。就像是农奴一朝翻身成了奴隶主贵族,那样的怅惘。
盛慕音坐得无聊,便将视线落到了少年身上。
前座的少年很安静,宽阔的脊背靠在车座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白衬衫的袖口挽了两圈,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眼神平和而专注,无端显出几分乖顺。
察觉到她的视线,少年的身体明显绷直了几分,过了几秒,才舒缓下去。下一刻,盛慕音在后视镜对上了少年温和的眼眸,“小姐?”
盛慕音一怔,下意识回了一句“没事”,才收回视线,看回手中的手机,却无法再对原本看得入迷的产生什么兴趣,脑中全是刚才那一幕——
干净俊朗的少年抬眸看她,眸中满是尊敬和温柔。愣住那一瞬间,少女险些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叫我主人?
直到少年恭敬地打开车门请她下车,她心底还残留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余韵。
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在过往的十八年人生里,她几乎没有对哪个男孩儿明显心动的经历,上一次这样明晰而热烈的悸动,还是高二那年新生见面会的领奖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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