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实话实说:“没听说,您也不知道吗?”
隋烨面无表情:“是啊,我竟然也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付斯怀放在自己身边三年,细微而隐秘地观察甚久,无数次看着付斯怀跟赵师傅在楼底抽烟交谈,了解到的却依旧是冰山一角。
逼紧一步就会排斥,不逼就永远被隔离在防护罩外,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难抓的兔子。
“我们回去吗?”蒋元转头询问。
“回个屁,”隋烨把衬衫领口扣子扣上,“扶我下车。”
付斯怀走进派出所,门口看门的拦住了他:“来干什么的?”
“找我弟弟,”付斯怀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他在里面。”
看门的跟他核实了杨铮的姓名,放他进去了。
下关派出所不大,付斯怀跟着一位穿警服的左拐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小办公室。门口两张桌子堆积着几叠纸质材料,再往里有两张长凳,右边那张就坐着杨铮。
杨铮打架进派出所,他其实意外,也不意外。
小他八岁的弟弟跟他性格截然不同,是没打磨过的石头,从小性子又倔又硬,不会主动刁难人,但被人惹到的时候棱角就骤然彰显,小时候没少跟人打架。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杨铮,一只手把对方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
幸好,杨铮发育得还不错,打架不吃亏,看起来只有额角有点擦伤。
“疼吗?”付斯怀问。
杨铮没说话,摇摇头。
“为什么打架?”付斯怀又问。
杨铮不吭声了。
这时候警察插话道:“你是他亲属吧?”
付斯怀“嗯”了一声:“我是他哥。”
“我看着不像啊,”警察上下扫了他几眼,将信将疑,“亲哥哥?”
付斯怀从兜里掏出自己身份证:“同父同母不同姓,可以联网查。”
“行吧,”警察也没收他证件,“你弟弟跟同学校外打架,被人看见打了报警电话,俩未成年,都没受什么伤,现在分开问话,但你弟弟很不配合。”
杨铮突然接话:“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承认是我先动的手。”
“原因呢,”警察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此时也不急不躁,端着杯茶反问,“为什么动手?”
“我跟他不对盘,”杨铮皱了皱眉,“他骂我,我没忍住就动手了。”
“骂你什么了?”警察追问。
杨铮又不吭声了。
门口突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拐杖助行器有节奏的响声。
声音愈来愈近,随后门被推开,蒋元搀扶着隋烨站在门口。
付斯怀回头意外地盯向对方,隋烨也回以直白的视线。
带隋烨进来的人向警察解释道:“这位也说是亲属。”
警察端详了这人半晌,狐疑地问:“你也是杨铮哥哥?”
“不是,”隋烨安然答道,“他哥哥的配偶。”
一口深井
杨铮从隋烨进门开始,就双眉微皱地注视来人,配上额角几道擦伤,像一头绷紧的野兽。
隋烨也坦然回望。杨铮下半张脸和付斯怀很像,薄嘴唇,下颌骨明显,但眼睛要比他哥哥更锋利,骨架也更宽大。
屋内气氛不算自然,警察也觉察到这点端倪。他打量着屋内这四个人,感觉隋烨这丝质衬衫越看越可疑,跟隔壁扫黄进来的样式越看越像,于是开口盘问;“证件呢?”
“这儿呢。”蒋元一手扶着,另一只手递了过去。
警察接过去,在≈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系统上查到两人照片,一一比对倒也没发现问题,不过看着框里另一个名字问道:“我看杨铮的监护人写的杨疏容,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屋子里依旧静默了几秒。
良久后付斯怀答道:“我跟杨铮的大姨。”
警察追问:“人没来啊?”
“没有。”
“通知了吗?”警察有些疑惑,“你弟弟打架,监护人有监管不当责任的。”
“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八年前,”付斯怀冷静陈述,“我没有她联系方式。”
隋烨被扶到长凳上,视线没有离开过付斯怀。眼里的人全程没有情绪波动,只客观性地陈述情况,而杨铮也习以为常地盯着地面,好像他所说的内容与自己毫无关联。
他突兀地想,付斯怀大概是当不成演员的。每次自己去片场时,总能听到导演调动演员的情绪——来点,再来点,表现出来,而付斯怀像一口深井,什么都往里落。
现在想来,他从没见过付斯怀有夸张的情绪,肆意的快乐或者悲伤从没在他身上出现。an订婚那天,他骤然把自己推开,已经是最激烈的一次行为。
从未提起过的父母,八年没见过的监护人,他和杨铮小时候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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