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桌子在床上,把其他奴才端上来的饭菜一一摆放好。
“这些是……”
周元望着小桌子上的肉沫粥以及几道清爽小菜,眨了眨眼。
看见好吃的,周元就开心。
“主人允许的?”
“我可以吃?”
“是的。”
十四回答。
“三少爷说了,您养伤的这段时间就不必再吃那些流食了。”
周元平时一日三餐所吃的流食营养是足够的,还可以保持肠道洁净,就是特别难吃,一点点味道都没有。
“他真这么说?”
周天殊竟然发善心了……
周元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奴才怎么敢乱说。不过……”
十四看着自家大少爷,把话说完。
“三少爷还说,您养伤的这段时间就不用去向他请安了,每日抄写一遍家规到时交给他检查就好。”
周元:……
盛夏本就炎热。
加上今日的天气晴朗到离谱了,哪怕他们躲在树荫下,阳光也是十分充足。
周元的后背泛起细密的汗珠。
安愿也热得开始出汗了。
而且,他估计是有些口干,疯狂摇尾巴的同时,舔了舔唇。
伸出来的舌尖红红的,宛若放在清凉的井水里面湃过的草莓,很是诱人。
————打住!!!
青天白日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周元握住拳头,暗中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借着一丝痛意使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这样太神经了……
他又不是周天殊……
不过,待会儿还是要吩咐人给他倒一些水喝才行。
一片树叶飘落到周元的头顶。
他伸手摘下,随手扔到地面。
风一吹。
忽然。
这片翠绿的树叶钻进铁笼子里去了。
“汪~”
安愿转了转眼珠子。
过了几秒。
他弯下腰用嘴拾起这片树叶,想要递给周元,可惜出不去这个四方的世界,便只好冲着周元邀功似的眨了眨眼睛,扬了扬下巴,使劲摇尾巴。
“在一楼找个房间让他住下来。”
周元没有理会安愿蠢萌的示好,他站起身来,对十三说道。
“再安排两个人好好照顾他,不必关在笼子里了,但是要注意不要放他乱跑出去。”
外面人多眼杂,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惹出诸多是非。
“是。”
十三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鸡腿。
“奴才知道了。”
周元转身走人之前,看见他还不死心,竟然继续用这只鸡腿去撩拨安愿。周元闭眼吸了一口气,想忍,没忍住,‘呼啦’一巴掌甩到十三的脑袋瓜上。
“这个鸡腿你自己吃了!不许喂他!”
脏死了……
真是一点也不讲究……
明明都掉地上了居然还捡起来,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汪~呜~”
眼瞧着周元要离开了,安愿连忙吐掉咬着的树叶,朝周元叫唤。
他踮起脚尖,两只前爪扒拉住栅栏,扬起的尾巴垂下来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明显由兴奋转为失落。
并且,瞳孔的水汽逐渐漂浮起来,凝成雨雾。
可怜巴巴的。
“汪~呜~”
“以后给安愿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周元默默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对他说,只是转过身走了,任凭他如何叫唤,头也不回。
“还有,不许让他上二楼。”
周天殊的私奴一般住在南苑,而其余的奴宠则全部住在北苑,只有周元不同。
他住在这个没有名字的院落里。
没事做的时候,周元是连楼都懒得下的。
他的日常起居基本都是在二楼进行,就连吃饭也是在二楼的餐厅或者卧室。
在名为养伤实则禁足的第一天,周元打开客厅的电视机,调到音乐频道,在茶几边上盘腿坐下,打开钢笔笔帽,伴随着音乐声,开始在本子上默写今日份的家规。
周家所有的奴才都对家规倒背如流,周元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一边字迹工整地写,一边在心底狂骂周天殊。
死变态!
大变态!
神经病!
一天到晚就会折腾他!
怎么不早点去投胎啊!
已经垫了好几块软绵绵的垫子下去了。
可是一坐下来的时候屁股还是不舒服。
在这里没有人敢给周元的面部表情管理找毛病。
于是,他的眉头紧锁着,半分也放松不下来。
好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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