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婊子的第一个月,谢危典无数次自救,挣扎逃跑。全都失败。
成为婊子的第一年,谢危典希望有谁能来救他,最好是顾敛。但顾敛没来。
成为婊子的第二年,谢危典希望有谁能来救他,谁都行。谁都没来。
成为婊子的第三年,谢危典祈求所有客人救他。有人骗他、有人打他,没人救他。
成为婊子的第四年,谢危典用药过度。他没多少那一年的记忆。
成为婊子的第五年,谢危典有了第6个、还是第7个孩子。他和那孩子仍然没有获救。但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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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敛青涩的脸,谢危典感觉自己在回顾一场古老的梦。
对这张脸的主人,他有过爱,有过纠结,有过埋冤,却没有过恨。
恨顾敛什么呢?恨他不嫖不赌,救不了深陷泥潭的自己?还是恨已经拒绝过他的顾敛,为什么不爱他?
好吧好吧,在刚开始卖淫、还没完全失望、绝望时,在把所有客人幻想成顾敛时,谢危典还是短暂地恨过顾敛的。
也许怕真的因此生恨,后来他便不这么做了。当然,也因为过于频繁的调教,让他没有余力幻想了。
而所有感情果然也都蒙上雾,归于了遗忘。顾敛仍意味着谢危典无忧无虑的前半生。是谢危典珍视的美好。
所以再见顾敛,毫无预兆的眼泪才会掉下来。
谢危典发现,自从重生后,自己就变得爱哭了。上辈子被打坏了泪腺,当时积攒下来的泪也许是要在新的人生里全流干。
泪水模糊视线,顾敛似乎走了过来,而不知道名字的男同学则捧住他的脸,挡在了他和顾敛之间。
“让开。”
“你谁?a高校服?你怎么进…”
“我说滚开!”
对话很短,被拳头声截断。
揉着眼睛,谢危典只是眨了几下眼,就只看到倒在地上的男生,和占据了对方原本位置的顾敛。
然而顾敛并没有跪伏在脚边。他站着,衣衫整齐,像一颗沉默的树在俯视。
谢危典需要仰起头,仰到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进脖子、领口,才能窥见顾敛的脸。
顾敛脸上没有表情。可他是干净的、身体是干净的、眼神也是干净的,干净到里面宛如看到了脏东西般的难以置信,都一览无余。
很少见顾敛这么沉默。他很爱笑,也总是笑。谢危典后来接客时模仿的就都是顾敛的笑法。
所以打破沉默的是谢危典。
扯起唇角,眉头舒展,连眼睛都弯起来,谢危典注视对方,仿佛眼里只有对方。
他用肮脏的灵魂看见顾敛,又笑着眨落一滴眼泪:“好久不见,阿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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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第一个月,谢危典确定人生重来了,噩梦结束了。他终于见到顾敛。他决定毁掉顾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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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转学?”
因为上学匆忙,谢危典没有穿校服。而顾敛穿着另一个学校的校服。
他们很显眼,因此走在新学校的走廊里,不少人对他们投以目光。但也许是因为顾敛的脸色很不好,所以没人离近他们。
谢危典有些意外地瞥他一眼:“是谢总,或者谢董的意思。”别说转校了,就是上辈子要出国顾敛都没问一句。
“我给你打了电话。一开始是不接,后来,可能是拉黑了、或者关机了。”沉默了更久后,顾敛的声音很淡,又似乎包藏茫然和委屈。
谢危典更意外了。
没想到还会有顾敛主动来找自己的一天。这么想着,谢危典耐心回答:“手机被收走了。”
沉默,沉默似乎是所有人和自己相处的主旋律。
谢危典接受这个现实。沉默又不致命,总比打骂挨操好。他只是有点忘了这个时期的自己会怎么和顾敛相处。
但作为成年人,谢危典可以不尴尬、成熟稳重地笑对一切。
“快上课了,你也该回去了。”不再像以前,会推着顾敛走路,谢危典没动,朝他摆摆手。
同样没动,就这么看着他,眼珠震颤,顾敛仿佛也成为了雕塑。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我下午请假了。因为我想问你……为什么?”
这问题很宽泛,谢危典没太听懂顾敛想问什么。但并不妨碍他熟练地应付:“什么为什么?转学吗?谁能知道谢总他们怎么想的。”
18岁的顾敛已经学会了委婉,声音压得很低:“不只是转学。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到处都在传,说你在云外……这不是真的吧?”
27岁的谢危典已经没有了羞耻。
盯了一会顾敛,谢危典反问:“你是说我去卖淫的事吗?你刚刚不都看到了。”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氧气。顾敛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过往的学生很多。不少人明显听见了谢危典的用词,并惊疑地顿住。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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