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于是一个个地点开,然后在观影过程里逐渐难以喘过气来。
其中两个让她的脑子一抽抽地疼的,一个是一场只截了半分钟的三人行,许明哲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被提着腿下身悬空。他一头凌乱的长发,大概是假的,因为侧边露出了一点鬓角,那黏在脸上的一缕缕黑发,尽管没有化妆,还是衬得他下颌线条柔和,面容秀美如女孩。让人瞩目的不止是底下两根阴茎进进出出的惨状,而是他在过程里绷得很紧的背脊和蝶翅一样凸起和颤抖的肩胛,延伸着学生时代的瘦削,绑得很紧的黑色蕾丝胸衣勒得肋下发红。那件实在不合身,胸兜基本是空的,可以随便伸手进去,稍微有肉的地方都被掐在手里了。从正面上他的男人沿许明哲的脖子往上亲,青年却在吻上嘴唇的前一刻别过了脸,涣散地看了一眼镜头,对方因此狠狠拧了一把他缀着环上下晃动的乳尖,惹得他吃痛地叫,又被身后的人顶出沙哑的呻吟。
另一个则是固定镜头下的一场轮奸,他被栓在一把抬高的公务椅上,双手和双腿都绑在两侧的扶手处,几乎动弹不得,而面上是熟悉的心不在焉。他的衣服并没褪干净,外套下被掀开的白色里衣露出光裸的胸腹,脆弱的乳头被金属夹挤成殷红色,中间由细链相连,在画面右侧非常惹眼。一根接一根的肉棒轮流操进两个穴里,有的草草射进去就算结束,有的则要伸手把里面的精液抠出来才开始,两腿间被搅得一片狼藉,白浆黏糊糊地往下流,滴到地板上,最后只能看到漏出来的一点红肉。而许明哲本人目光游离,被进入时会微微蹙眉,大腿根那两道筋腱因为瞬间绷紧而突出,又收回去,只有在被捏着链子扯乳头时才会发出痛哼,随后又对镜头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分明是感到不快,被绑住的手攥成拳指节发红,神情却透出一股媚色。
也不怪许明哲当时没什么反应,方霏录的那段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到反问她好不好用的地步了。他必须具有一个婊子应有的心理素质,否则就很难以这种方式生存下去,但在方霏看来,许明哲似乎也并没有学会在这一行挣到钱所需要的那种品格。比较揶揄的说,某类名媛的品格。他只是无所谓地被操,因为不够配合与言语激怒客人而挨打,在性事结束后稍微把身体蜷起来,像个孩子,如果他还能动弹的话。
而且,除了这些交易的记录,还有一些零散的内容,疑似强奸。但他的反应和付了钱的那些并没有太大区别,不管是在床上躺着还是在水泥地上跪着,被绑在水管上还是摁在洗手池里,看上去没有一场是特别清醒或投入的,只有身体上的反映很直观,敏感又抽搐着的两性器官,一副性征,为高潮失神的漂亮的脸,取悦着加以掳掠的人们。
无论是在那一次见面还是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方霏都知道,她当年从男孩身上读到的东西,在青年的身上似乎还保留着,他仍然还是那个浑身是刺又在某些地方出乎意料地坦然的性子,说话还是令人不悦,也依旧在关键的地方缄口不言,但当时那种隐晦的骄傲和明亮的欣快,已经不剩一点了。
但倒不如说,做了两三年的男妓,变成这样是很正常的,甚至能留存旧日性格的影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并不是意志力薄弱的人,只是不断地出卖自己,沦为供人淫猥的玩物,足以敲碎一个人全部的自尊和期望。当年和她相处的那个人可能只是个短暂而珍贵的例外,但那是十五岁的许明哲。那时他也为自己的性征烦扰吗?他阴晴不定的矛盾性格来自身体的秘密吗?会想诱惑什么吗?他不经意间抛出的笑容是一种轻佻吗?
她想,大概不是,但现在应该是了。往日张扬的热烈,又在最盛的时候突然地降至冰点,变成冷冷的锥,使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黏连上去的,已经变成了一种枯槁的诱惑,以难以想象的方式出落成了肉欲和堕落的代表。
那么方霏对此作何感想呢?许明哲曾半开玩笑地说她的眼神很吓人,她很清楚这些视频能勾起她那股没有底线也没有边界的欲望,什么样的许明哲她都想见到,骄傲的,放肆的,凄惨的,狼狈的,八年前也是。她用最细致的方式观察他的弱点,想挖出男孩溃烂的内里,在自己的眼底下曝晒。然而真的见到对方不堪的样子,燃起的却是无法平息的巨大愤怒。那甚至不是心疼,这份愤怒来自她那股要死的占有欲。
方霏知道许明哲落魄到这份上并不是她造成的,所以她不会惭愧。她曾经怀着一种很平静的怨恨的心理,推测许明哲的未来只会更不好过,这是有逻辑支撑的恶意揣测,以至于如今有种成功验证了的感觉。很难形容这种心理,但她反正也向来偏激。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为什么不肯握住我伸出的手呢?如果你跟我走,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情只要给我一点成长的时间。因为你的不识相,我们两败俱伤了,是你自己放弃的。
她还能把视频看下去,在这堆犯罪记录一样的影音中成功地被性唤起了。她也做不到同情对方,她既没有这个能力,也觉得同情来自一种不平等的关系,作为买春的人也太愚蠢和虚伪了。自己和那些入室强奸犯的区别,是她曾有一段与他在黑夜里并行的日子,所以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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